容清纾心中一沉,“他究竟在何处?”
玄寂背后都出了一身冷汗,“容姑娘,我们做下属的都不容易,你就别为难属下了。等到明日,殿下一定会给容姑娘一个解释的。”
自皇陵出来后,御颜熠对她,还从未如此藏着掖着。
容清纾越想,心里越慌,总觉得御颜熠出了什么事,“既然你不说,那我自己去找。”
玄寂瞧着容清纾往东宫寻去,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
钟粹宫
钱贵妃让人将顾添香拖回来后,便毫不留情地命令太监,将顾添香扔进了冰凉刺骨的大水缸中,又将一筐饿得发瘪的肉食鱼倒入水缸。
尽管顾添香被凶狠的鱼啃食着身上的肉,绝望地对钱贵妃苦苦哀求,求钱贵妃放她一马,钱贵妃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还变本加厉。
直到宫女急忙进来传报,“贵妃娘娘,聂神医来了。”
钱贵妃立即让人堵住了顾添香的嘴,起身相迎,“聂神医,琛儿的病情如何了,可还能医治?”
聂斓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琛王殿下的隐疾,斓儿已然尽力,实在是无能为力。”
“难道琛儿,当真要绝嗣了。”钱贵妃闻言,就要摔倒在地。
幸亏聂斓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钱贵妃,得意地瞥过在水缸中挣扎的顾添香,“贵妃娘娘,即便顾添香腹中的子嗣,是琛王殿下的骨肉,可她出身烟花之地,身份低贱,千人踏万人骑,诞下的小皇孙,日后也会被人非议。幸而今日已经拆穿,她怀的是别人的孽种,不然,还不知道她要作威作福到几时。”
钱贵妃说着说着,便开始抹眼泪,“可经此一事,我唯一的指望也没了,若是琛儿绝嗣,还有谁会支持他登上金銮。”
聂斓忽的诚惶诚恐地跪在钱贵妃面前,“贵妃娘娘,民女有一件事,一直瞒着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钱贵妃想着,聂斓医术高明,虽然现在无法医治御沐琛,但来日方长,迟早能让御沐琛病愈。
因而,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了聂斓,“聂神医,你为了医治琛儿,费心竭力,劳苦功高。即便有什么罪,也能将功补过,快起来,地上凉。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聂斓娇滴滴、笑盈盈低垂着头,“贵妃娘娘,其实,我有琛王殿下的骨肉了。”
顾添香挣扎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微弱。
钱贵妃又喜又忧,生怕自己又是白高兴一场,“聂神医,你当真没有骗我?”
“嗯,斓儿所言,句句属实……”
聂斓话未说完,便被钱贵妃扶着,做到了上首,“聂神医,你都有身子了,可别站累了。”
聂斓埋着脑袋,不断地绞动着双手,看起来很是为难,“娘娘待我恩重如山,有些事,我本不该说的,可是……可是……”
钱贵妃想起顾添香的嚣张跋扈,越是觉得聂斓温顺乖巧,“斓儿,你这孩子,都有琛儿的骨血了,有什么话,便直接告诉母妃。受了什么委屈,也有母妃帮你出头。”
钱贵妃越看聂斓,越是满意顺眼,她曾经是一宗之主,何等的春风得意,受人敬仰。为了御沐琛,却甘愿死遁,舍弃宗主之位,无名无分地留在琛王府。
担惊受怕的聂斓,得了钱贵妃的保证,似乎才肯咬唇开口,“贵妃娘娘,其实,琛王殿下不想让我诞下这个孩子。”
钱贵妃突然将桌上的茶盏,统统摔在地上,似乎这样才能够解气,“什么!这孽子,当真是想绝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