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医帮她,她自然也该投桃报李,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污了声名,“高太医德高望重,贤名远扬,在太医院备受尊敬。即便是皇上,也对他礼让三分,又岂会因为我,便信口雌黄,毁掉一世声名?若贵妃娘娘当真质疑高太医之言,大可询问其他太医。”
顾添香心中一紧,生怕钱贵妃听信了容清纾的话,又立即在钱贵妃耳畔煽风点火,“母妃,我们本是要将容清纾缉拿归案,可容清纾伶牙俐齿、阴险狡诈,几句话便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母妃,我们可不能再上当,被容清纾带偏了。”
钱贵妃虽然担心顾添香腹中的子嗣,可容清纾那番话,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若是顾添香腹中的子嗣,不是御沐琛的孩子。
那她这段时日,为了顾添香忙前忙后,便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高太医,你实话实说,顾添香的身子,到底有几个月了。”
她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对她有任何欺瞒,拿着她当猴子耍。
“回贵妃娘娘,顾侧妃的身子虽然显怀早,却只有两个多月的身子。”
钱贵妃想起近日,顾添香倚仗着腹中的子嗣,作威作福,便气不打一处来。眼下,也再无心揪着容清纾不放。
对顾添香清算总账才是当务之急,否则,以后谁都敢自作聪明,拿她当猴耍了,那她的威望何在,“顾添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别人的孽种,欺瞒于我。”
事到如今,顾添香除了苦苦哀求,根本不知道再怎么做了,“母妃,这孩子不是孽种,的的确确是琛王殿下的亲生骨肉。真的,求母妃相信香儿。”
“住嘴,别叫我母妃。我现在才明白,难怪当初我做主,将你接入琛王府,琛儿却一眼都不肯看你,原来你怀的是别人的孽种……”
容清纾见着这场闹剧即将收场,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也许,她该庆幸,她已经将自己从这桩无头公案中,将自己摘了出来。
可她深知,顾添香腹中那个可怜的孩子,定然保不住了。
她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可她今日,却瞧不起自己,为了自己能够脱身,牺牲了那个孩子。
御锦黎冷眼看着钱贵妃拖着顾添香离开,太医们也接二连三地散去,“容姑娘也不必介怀,顾添香能有今日下场,也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即便今日没有你,那个孩子,也保不住。因为,给顾添香下毒之人,是聂斓。”
容清纾目光一敛,“聂斓回来了?”
“听太子王兄说,她如今就在琛王府。”御锦黎笑得意味深长,“还以为太子王兄对容姑娘无话不谈,没想到,原来什么事都瞒着你。今日,连你和顾添香的比试,都没有现身。”
容清纾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但在御锦黎面前,却是不显,“每次,黎王殿下都在我面前挑拨离间。看来,黎王殿下似乎很不愿意,我与颜熠在一起。”
“容姑娘,本王倒是希望,你今日还能顺利见到太子王兄。”御锦黎丢下这耐人寻味的话后,便拂了拂衣袖,带着一列列军队离开。
空旷的校场,只余容清纾一人。
“玄寂!”
容清纾的声音刚传出,玄寂便恭恭敬敬地站在容清纾身旁,“容姑娘有何吩咐?”
“颜熠在何处?”
“这……”玄寂犹疑了一会,摇头道:“太子殿下身在何处,属下不敢过问,因而也不知晓。”
容清纾的声音一冷,“玄寂,你若是不说实话,以后便别留在我身边!”
若是不留在容清纾身边,那他就没有玄穹那么幸运,还能留在京城了。
玄寂咬了咬牙,“玄穹刚刚传信过来,殿下那边临时出了点岔子,今日不见任何人,尤其是容姑娘。即便容姑娘知道殿下在何处,也是见不到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