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迁宿讲得忘我,可容清纾一开始还能有些一知半解,后来却简直是听得头昏脑涨、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风迁宿在讲什么天书。
虽然很想尽力去听,结果还是不争气,脑袋一点一点的,直接趴在桌上沉沉睡过去了。
风迁宿忘情地讲了老半天,又细心地给容清纾一一解释后,觉得都口干舌燥了,可容清纾都没有任何的回应,这才偏头向容清纾望去。
结果,只看到倒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好不惬意的容清纾。
风迁宿这下真没有任何的客气,戒尺一挥,便重重地打在容清纾手背上。
容清纾睡得香甜,左手背突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让她吓得赶紧站了起来,还熟练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可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师父,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气,我晚上就给您做好吃的,好好孝敬您。”
风迁宿被容清纾气得青筋一跳,“你看看我是谁!”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御颜熠要让他来教容清纾,还特意给他送去了戒尺,再三叮咛嘱咐,让他不要手下留情。
容清纾这么冥顽不灵,油盐不进,若是他好声好气,容清纾哪里还会好好进学。
容清纾心疼地望了一眼有些红肿的手背后,又举起手作发誓状,“夫子,我保证,我真的全心全意去听了,可是你讲得太过高深莫测,我资质平庸,实在是听不懂,没控制住自己,就睡过去了。”
她也想好好学习算学,赢得任葭,可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撑不住了。
风迁宿瞥向容清纾的手,“伸出手来。”
容清纾立即将红肿的手背伸过去,可怜兮兮地开口,“都肿了一大片。”说实话,她皮糙肉厚的,小时候,自己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点小伤,还真是不痛不痒。
可她还是得装可怜呀,不然,指不准风迁宿这几日,还要怎么虐待她。
风迁宿仍旧是板着一张脸,可眼底还是有几分不忍,“反过来。”
“啊?”容清纾再傻,也知道,反过来是想打她的手掌。
可是,屈于风迁宿的淫威,容清纾还是乖乖地把左手翻过去了。
若非风迁宿定力好,面上的严厉,差点就挂不住了,“今日,你课堂上目无尊长,不听教诲,倒头大睡,我便罚你掌手十下,以做小惩大诫,你可有异议?”
“学生没有。”即便是有,也不敢说呀,她才不想再被多罚。
风迁宿说罚,还真没有一丝半点的留情。十下过去,容清纾的左手是又麻又疼,即便是听天书,她也不一定还能再睡着。
风迁宿也是有备而来,在打了容清纾掌心后,又给她递去一盒药膏,“你可知,太子殿下为说动我,前来传授你算学,交了多少束脩?”
提到银子,容清纾坐不住了,“朋友之间,居然还要收束脩,你怎么这么坑。”
可刚说完,便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立即认怂地坐了回去。还没等风迁宿开口,便乖乖地道歉,“夫子,学生心直口快,一时胡言乱语,还望先生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