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傅将此题念完后,太监又将卷轴递给左相,“请左相大人再次念题!”
“今有均输卒:甲县一千二百人,薄塞;乙县一千五百五十人,行道一日;丙县一千二百八十人,行道二日;丁县九百九十人,行道三日;戊县一千七百五十人,行道五日。凡五县,赋输卒一月一千二百人。欲以远近、人数多少衰出之。问:县各几何?”
“请容姑娘与任姑娘开始计算!”
一时之间,整个校场都屏气凝神、鸦雀无声。
有的人紧紧盯着容清纾和任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有的人则是埋头掐着手指,似乎也在跟着容清纾他们算题;有的人则是紧张不已,如坐针毡;有的人则是因为太过无聊,直接靠在旁边人的肩上,呼呼大睡;有的人……
容清纾听完题目后,提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没过多久,便笃定无疑地报答案:“甲县二百二十九人。乙县二百八十六人。丙县二百二十八人。丁县一百七十一人。戊县二百八十六人。”
这时,任葭还在轻蔑地拨弄着着算盘,仿佛,容清纾的答案,不过随口报出的数字而已,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就连人群中,也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嘲弄声,“任姑娘是百年难遇的算学天才,连国子监的监生都自愧不如,前来求取经验。任姑娘还没算出答案,容清纾就随口报答案,还真是为了出风头,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忘了。”
“就是,不就是一个榆木疙瘩,还想与任姑娘争辉,真是自讨苦吃。”
这时,国子监队列中的沈柯亭,将手中的墨笔重重搁下,起身怒斥道:“任姑娘算学纵有天赋,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往没有传出容姑娘精通算学,未必不是容姑娘抱愚守拙。诸位莫非是忘了,前几日,容姑娘是如何在月舞比试中,惊艳众人的。”
沈柯亭在民间地位,颇有威望分量。众人被沈柯亭这么一怒怼,都缄默不言。
帷帐中的御颜熠,对这边的异动,早有察觉,正想派人处理之时,沈柯亭便已然义正辞严地维护了容清纾。
容千衡坐在御颜熠身旁,得意地小啜一口茶,“我家小纾,从来不缺仰慕追求者。看到没,方才那位出言维护小纾的监生,名为沈柯亭。五经六艺,在国子监中屡屡名列前茅,若三弟不参加来年的春闱,他有望在会试中争得状元榜眼之位。”
御颜熠定定地望着沈柯亭,眸中多了几分异样的神色。
台上,容清纾报完答案后,周太傅和左相的神色便极为复杂,像是憋了一腔话,却不知从何开口。
“周太傅,左相大人,不知清纾的答案,可否正确?”是对是错,也给她一个准信儿呀,让她干等着是什么意思。
周太傅瞥了一眼左相,显然是想让左相宣布结果。
左相高深莫测地捻了捻胡须,扫了一眼还在拨弄着算盘算答案的任葭,又望向淡然自若的容清纾,“容姑娘的答案,确然无误。”
左相话音刚落,任葭的算盘也刚停,她算出的答案,居然和容清纾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容清纾明明对算学一窍不通,凭什么会比她快那么多,“周太傅,左相大人,葭儿有一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