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与右相素来政见不合,对任葭自然没有好脾气,见周太傅正要点头应允,左相立即抢先一步开口,“当务之急是比试之事,有什么请求,待比试过后再提。”
任葭并没有因为左相的话便住嘴,而是面向校场的众人,高声呼道:“葭儿愚笨,才疏学浅,还请清纾赐教,方才的答案,是用什么法子算出来的。”
这时,校场的观众又沸腾了,“若是容清纾不说出解题之法,安知不是她信口胡诌,蒙对了答案,还请周太傅和左相大人不要偏袒容清纾。”
任葭的那番话,无意将左相逼上一个尴尬的地位,就算他此时,不点头也不行了。
左相含怒瞪了任葭一眼,冷声道:“容清纾,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容清纾瞥了一眼宣纸上的手稿,虽然觉得有些无聊,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此题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令县卒各如其居所及行道日数而一,以为衰。按:此亦以日数为均,发卒为输。甲无行道日,但以居所三十日为率。言欲为均平之率者,当使甲三十人而出一人,乙三十一人而出一人……”
容清纾越说,任葭的脸色越是惨白,等到容清纾说完之后,任葭紧紧攥着的一双手,都变得青白青白的。
就连吵吵嚷嚷的人群,也在霎时间安静下来,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地难以置信。但人群中,也不乏容清纾的仰慕者,一时间,脸上都是骄傲得意,仿佛与有荣焉一般,其中,当以沈柯亭为首。
自容千衡向御颜熠介绍过沈柯亭以后,御颜熠的目光,便时不时地在沈柯亭身上流连逡巡。见到沈柯亭眼角流露出的倾慕之色,御颜熠的眼中,却流露出丝丝缕缕的危险。
御颜熠朝身后的玄穹招了招手,“玄穹,你去将沈柯亭请来,便说,本宫想听听他对朝中改革一事的见解。”
容千衡望着面露忧色的御颜熠,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真想不到,堂堂的太子殿下,也有今日。”
御颜熠言笑晏晏,可语气中却尽是威胁,“哥哥虽与云姑娘婚期渐近,但毕竟尚未成婚。容家虽地位特殊,但终归是古御百姓,若我一封奏疏,还是能说服父皇,为哥哥赐婚。”
容千衡一急,也不顾仪态,抓起一个蜜橘便砸向御颜熠,“御颜熠,你敢胡来,我便向父亲、母亲告状,让小纾另嫁他人。”
御颜熠抓着蜜橘,挑了挑眉,“容清纾那般不注重礼节仪态,原来是上行下效。”
容千衡气得快要吐血,可他还真是争不赢御颜熠这小子,只能在心中兀自咒骂。
容清纾望着神色各异的众人,朝周太傅眨了眨眼睛,“清纾说完了。”
周太傅虽没有夸容清纾一句,可神色间却都是赞许,“既然如此,光阴如金,那便继续念下一题吧。”
左相望向容清纾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三道题,容清纾虽全力以赴,抢到了两道题,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使得她总也无法聚精会神,以致计算出误,将那道题拱手让给了任葭。
如今,二人各自答对两道题,比分拉平,谁能答对最后那道压轴题,谁便能取得最终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