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傅念题时,声音都有几分颤意,“最后一道题,请二位听题。春程人功七百六十六尺,并出土功五分之一,定功六百一十二尺五分尺之四。问:用徒几何?”
左相擦了擦手心冒出的冷汗,才接过卷轴,吞了一口口水,才激动地念道:“春程人功七百六十六尺,并出土功五分之一,定功六百一十二尺五分尺之四。问:用徒几何?”
念完题目后,周太傅和左相,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容清纾和任葭二人。他们今日接到念题的任务,都是不以为然,认为这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比试,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没想到,今日却如此震撼。
尤其是容清纾的算学之法,独辟蹊径,不走寻常路,当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容清纾没有和任葭一样,立即抓紧时间去算答案,而是先吸了一口气,将一切杂念都摒弃后,才缓缓提笔去计算。
没过多久,容清纾便算出了答案,她暗暗瞥了一眼紧皱眉头的任葭,压下了起身回答的决心。越是到这种关键时刻,她越是不能慌。容清纾再次核对了自己的答案后,才胸有成竹地起身道:“我算出来了。”
正在容清纾回答的当口,任葭也突然起身,不假思索的答道:“答案是七人三千六十四分人之五百二十七。”
宫游檀手中紧握住的酒杯,在任葭话说完的那一刻,直接捏碎,瓷片将手掌划伤,留了一地的血水,“容清纾果然是个榆木疙瘩,你都将独门绝技传授给她,还比不赢区区一个任葭,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风迁宿递给了宫游檀一方手巾,“五皇子,还请慎言!”
宫游檀接过风迁宿递过去的手巾,直接砸在风迁宿的脸上,“风迁宿,当初在凛宫之时,你还对本皇子唯唯诺诺,唯命是从。如今跟宫襄宸厮混后,还真不将本皇子放在眼里。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你师父捡来的野孩子,若不是献媚取宠,得你师父和父皇赏识,还不知道在哪里当街乞讨。”
风迁宿对于宫游檀的羞辱,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仿佛早已习惯,“若是五皇子不想别人知晓,你在暗地里的行事作风,还请五皇子少说几句。”
任葭自信满满地报出答案后,左相得意地瞥了周太傅一眼,才慢悠悠地开口,“容清纾,说说你的答案。”
左相这话,显然是说任葭的答案有误。这让任葭微微泛红的面色,突然变得极其惨白,不甘心地坐下,急忙拨打着算盘,似乎想要证实,只有她的答案是正确的。
容清纾从慌乱不甘的任葭身上收回视线,不慌不忙地报答案,“我的答案,和任姑娘的答案,略有出入,是七人三千六十四分人之四百二十七。”
容清纾见周太傅和左相没有开口,只是都定定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说什么。
容清纾心下了然,再次将自己如何计算的过程,一一向众人解释,“置本人功,去其五分之一,余为法。‘去其五分之一’者,谓以四乘五除也。以沟积尺为实。实如法而一,得用徒人数。按:此术置本人功,‘去其五分之一’者,谓以四乘之,五而一,除去出土之功,取其定功。乃……”
容清纾不知道,在她讲自己的思路一一讲述给众人时,大家看她的眼光已经变了,尤其是国子监的那些学子,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笔墨,将容清纾的每一句话,都一一记录下来。
甚至还有许多学子起哄,让周太傅与左相加试,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容清纾将自己的满腹才华,全部都化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