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馆平日里求医问药之人,数不胜数,今日却因陈安一事,紧闭馆门。
容清纾一行人赶到之时,立即便被落葵迎了进去,“主子,今日陈姑娘突然癫狂发作,陈夫人束手无策,便将陈姑娘绑来了青囊馆。可在途中,陈姑娘突然挣脱了绸缎的束缚,冲出了马车,伤了不少人,自己也添了许多外伤。陈夫人惊吓过度,在街上便昏迷过去了,还好我们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们如今在何处?”
落葵一脸的为难,“我们将陈夫人安置在客房,虽然还未清醒,但已无大碍。不过,陈姑娘的情势,不容乐观。我们实在控制不住,便施针让她暂时昏睡,先将她身上的外伤处理好,想着,等主子过来,再为陈姑娘诊治。”
落葵指着前方的月洞门,“前面就是陈姑娘的房间。”
容清纾在进房间前,突然停住脚步,“迁宿,男女有别,为了陈安的清誉,只能让你在外等候了。”
虽然,经过今日当街大闹的这一出,陈安日后的婚嫁怕是难上加难;但陈安是她的病患,她有责任为陈安维护清名。
风迁宿神色凝重地退开好几步,“我为清儿守好外面,让清儿没有后顾之忧。”
容清纾感谢地点了点头,便快速地进了房间。
御棠华紧随其后,进去后,便将房门紧闭。
容清纾进去后,并没有急着将扎在陈安昏睡穴上的银针拔出,而是先为陈安号脉。
经过这段时日的静养,陈安恢复得很快,平日里和普通人无异,只差施针根除此病症。这时候突然癫狂发作,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容清纾查探过陈安的脉象后,发现脉象平和稳定,并无一丝异常,而这恰恰是最大的异常。
“落葵,你给陈安处理伤势时,可在她身上发现什么东西?”
“我查过陈姑娘的身上,除了外伤,并无发现任何异常。不过,陈姑娘的衣物好像有些问题,但我学艺不精,说不出所以然来。所以,我就将陈姑娘换好的衣物收起来,没让任何人触碰,想等主子过来检查。”容清纾一问,落葵立即将托盘的衣物端给容清纾。
容清纾仔仔细细地将衣物检查了一遍,没敢错漏一丝一毫的细节,终于在裙摆处发现了异样,“我记得,陈安休养的那处庄园,似乎没有草地。可是,这裙摆上却沾染了草汁和泥土,这说明她离开过庄园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人掳掠过去的。”
否则,陈安神志清醒,绝不会不告而别,让疼爱她的陈夫人白白忧心。
御棠华满脸的失望透顶,“清纾,我知道是谁动手了。”
“谁?”
“是任葭,这种草汁并非普通草汁,一旦沾染,便再也无法清洗,而且,带有奇香,遇水变紫。”御棠华说着,端起一杯茶水向裙摆上倒去,果然,草色瞬间变成紫色。
“若真是她动手,那必然是为了下午的骑术比试,只要我缺席,那么,她自然而然便能胜出。”容清纾不禁冷笑,为了区区比试的胜负输赢,便如此轻贱人命,这是她最看不惯的。
“清纾,若果真是任葭动手,那么,陈安也许是中了离魂之毒。不过,我虽知晓所中何毒,却不知该如何解毒。”
她曾与任葭相交,对她的手段,多少知道一点。不过,任葭对她一直有所防备,这些事,她知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