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说着,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摞信,翻了老半天,才找到标着序号“壹”的那一封。
容清纾见玄寂那么翻找,很想说,要不然你一块给我得了,但又想到,若是看完了,就没得看了,生生按捺住那些心思。
玄寂事情办完,也很有眼力见地伸了伸懒腰,钻出了书房,“容姑娘,你早些歇息,我先退下了。”
“去吧去吧。”容清纾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后,急不可耐地拆开信封,差点就将书信撕破。
见字如晤,世人常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我终究不过一介俗人,只愿与你花前月下,朝夕相伴。奈何世事难如意,总有许多纷纷扰扰,不断纠缠你我,甚是可恨。
这些折子密函,既无你的幽默有趣,也无你的温暖贴心,让我备受煎熬折磨。离开你才不过片刻功夫,我的脑海中,便一再浮现出你的一颦一笑。
你要记住,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最重要的便是乖乖喝药。不然,本来就貌不惊人,瘦了之后,便更是一言难尽了。
容清纾仔仔细细地端详过那封信,书信几乎都要倒背如流了,却还在不厌其烦地细细品读。
时而乐不可支,就像是个刚拿到糖果的小孩子;时而皱着眉头,仿佛受了委屈,无处哭诉的小娃娃。
容清纾昨晚抱着御颜熠的书信,激动得一整晚都没睡好,第二日硬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诉琴急得都要跺脚,容清纾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赖床,不管她用尽了多少办法,怎么都叫不起来,“我的好姑娘,你可别再睡了,今日少夫人要敬新妇茶。你和少夫人那么好,怎么着也得过去瞧瞧才是。”
容清纾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先给我更衣洗漱,我再睡一会。”
梳妆打扮后,容清纾的瞌睡虫,也早就被赶跑了。
带着诉琴,兴奋不已地往花厅那边跑。不过,奇怪的是,花厅里除了几个丫鬟外,再无任何人,“我这是来晚了,大嫂敬完茶了?”
容清纾后悔了,她这么爱凑热闹的人,居然生生错过了这一出,早知道,她就不赖床了。
那些丫鬟们,一个个都含羞带笑,“姑娘这是来早了,公子和少夫人昨晚歇得晚,现在还没起身。”
容清纾也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我快睡到中午了,起得还算是挺早的。以后,我可得拿这件事,好好嘲笑嘲笑哥哥和嫂嫂。”
眉开眼笑的诉琴也不厚道地打趣容清纾,“姑娘悠着点,风水轮流转,指不准哪天,就是我们笑姑娘了。”
容清纾气鼓鼓地叉着腰,“嘁,我才不会给你们机会。”
这时,一个沉稳端庄的小丫鬟,压低着声音走向容清纾,“姑娘,家主和夫人说,花厅离扶渊堂就几步路,担心你吵着大公子和少夫人安歇,所以请你过去用早膳。”
容清纾憋着笑意,小声嘟囔着,“得,我赶紧走人,以免耽误父亲和母亲抱孙子,成为容家的千古罪人。”
“姑娘,你还没出阁,以后可别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了。”
“本来就是事实嘛,还不让人说实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