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前去花厅后,才得知,前来拜访的客人,竟然是大才子沈柯亭。
“沈公子,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准备春闱吗?”
她只是想让八斗先生帮忙,随便找一个得力可信之人。可从来没想过,要让沈柯亭这个大才子出手呀。
这不是大材小用嘛。
“读书人本该经世致用,筹办善堂乃造福百姓之事,我义不容辞。再者,我考取功名,本就是想施展利国利民的抱负。若我一心考取功名,无视那些贫寒百姓,那么,岂不与生平所求相违逆。”
好吧,沈柯亭是读书人,有三寸不烂之舌。
这种大才子,她才疏学浅,可说不赢,“沈公子大义,实在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柯亭被容清纾这么一夸,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但还是佯装淡定地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这是我近几日的成果,容姑娘不妨先看看。”
看了这册子之后,容清纾对于沈柯亭,不禁又佩服了几分。
她那一日,不过大概说了一下规划,这本册子,却全部都归纳下来。
顺康胡同的总人数,是按照男女老少的人数分别记载。
他们的身体状况,所擅之事,日后有何打算等,全都记载得特别详细;甚至那些她没有想到的,也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看了这个册子,顺康胡同的大小事宜,都能一目了然。
容清纾连连竖起大拇指夸赞,“沈公子,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你却调查得如此详实,做得近乎完美,真乃神人也。”
沈柯亭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有端稳,“容姑娘谬赞,若非容姑娘事先的规划、还有老婆婆鼎力相助,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轻易完成。”
“沈公子才学出众,无需如此自谦。不过,我确实有一事不明。”
容清纾微微皱起的眉头,让沈柯亭说话都有些打结,“何……何事?”
“我记得,顺康胡同的百姓,至少上千人,可这本册子,却少了近乎一半,这是为何?”
容清纾不是指出册子的错处,这让沈柯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有记录在册的,大多是得到户籍,自信能借一己之力,在京城自给自足。”
“大家都明白,容姑娘筹办的善堂,是给有需要的人,提供一个避难所。因而,他们想自食其力,不想再麻烦容姑娘。”
“我今日前来,还特意帮他们捎来了辞行礼,都是一些家常点心,刚方才,管家已经带去了膳房。”
这让容清纾颇为感慨,“他们也是心善之人。”
“若说心善,容姑娘才是当之无愧。”
“沈公子才是一身正义、满腔家国天下,便莫要取笑我了。沈公子帮了顺康胡同的百姓一个大忙,若是沈公子不见外,我想请沈公子去酒茶楼喝一杯茶,以示感谢。”
接下来,容清纾还想看看,京城还有何处的百姓需要帮助,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请教一下沈柯亭。
最重要的是,她想让沈柯亭帮忙,引荐别的可靠之人帮她记载,毕竟春闱在即,她不能再耽误沈柯亭的时间了。
沈柯亭似乎看出了容清纾的愧疚,“容姑娘,我说过,这是为公事,而非私事,容姑娘不必客气。还有,容姑娘接下来若有别的打算,但凡有用得上我地方,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