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对此,无疑是为难的。
“容姑娘想是不知,容家梵公子、周公子,他们都是心忧苍生之人。多年来,匡扶社稷民生,也就是春闱将近,才闭门苦读。才学我本就不如他们,若是这颗济世救民的热忱之心,还远不及他人,我便更无颜赴考了。”
容清纾仍有顾虑,可沈柯亭这一句话,却让她改变了注意。
“既然如此,那沈公子陪我走一趟青囊馆吧。”那边的空房,她都已经托莫如深购置下来。
紧赶慢赶,也将那边收拾得差不多了。
如今只需要再检查一遍,便能让人入住了。
“荣幸之至。”
太子府中。
御颜熠正在书房当中,对着沙盘排兵布阵。
玄穹有些担惊受怕地瞥了御颜熠一眼,“殿下上次吩咐属下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御颜熠将手上的战旗撂在一旁,拍了拍手后,缓缓坐在一张木椅上,摩挲着手上的雁栖合欢香囊,“说。”
“属下查访多日,最终查出,宫游檀只是在算学比试之时,祝愿容姑娘能获胜。在此之前,容姑娘和宫游檀并无交集,所以,无谈过节。至于之后,更是再无任何瓜葛。”
“这么长时间,便只查出这些?”
玄穹也想多查出些东西交差,奈何他想尽一切办法,将容清纾的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太子殿下,虽然没有查出容姑娘和宫游檀的过节,但容姑娘小时候,被御沐琛欺负的事,属下全都查出来了。”
玄穹将一大摞写得满满当当的纸张,递给御颜熠。
当时,他没有查出宫游檀和容清纾的任何过节。
还好他聪明,立即转换了思路,去查御沐琛,查出的事情果真是数不胜数。
御颜熠随意一扫,却堪堪看见一行字。
七岁,容清纾揭露御沐琛受贿,私放死囚,御沐琛大怒,纠集一群地痞流氓,将容清纾引诱至偏巷中。自此以后,容清纾闭门不出。
容清纾足不出户,御沐琛却不愿让她好过,设计使凉亭坍塌。危难关头,容延朗以身相救,一腿重伤,容清纾断容延朗筋脉,前往东溟拜师学艺。
玄穹见御颜熠面色越发阴沉,攥着那一摞纸的双手,青筋暴起,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开口,“太子殿下?”
御颜熠沉著一张脸,将那一摞厚厚的纸放进香炉中,直至所有的纸都焚烧殆尽后,才将香炉盖上,缓缓收回视线,“自作聪明!”
玄穹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太子殿下,属下知错,不该私自去查容姑娘的。属下向殿下保证,此事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上面的内容,属下也什么都不知道。”
“将所有关于容清纾和御沐琛的过往,全部都抹去,不可再让任何人知晓,然后按照规矩,自去领罚!”
玄穹狠下一颗心,反正也是罪责难逃了,多说少说都一样,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太子殿下,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不求能将功赎罪,只希望容姑娘能无事。”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