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太监尖锐的鸭公嗓,似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心烦气乱的钱贵妃,更是朝着容清纾的头,狠狠喘去一脚,“都在钟粹宫呆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咋咋呼呼、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能出什么大事。”
头发银白的太监,被钱贵妃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匍匐着向钱贵妃爬过去,战战兢兢地开口,“贵妃娘娘,方才在宴中,太子殿下宣布,琛王殿下是群英荟萃守擂的魁首。”
容清纾的心,越发地凉了。
御颜熠还在宴中,她想要从钱贵妃手中死里逃生,只能靠她自己了。
“琛儿夺魁,早在意料之中,也值得你大呼小叫?”
因为御沐琛夺魁,确实是一件喜事,所以,钱贵妃似乎不打算严惩这冒冒失失的太监。
“贵妃娘娘,小的还没有说完。就在太子殿下宣布这件好事的时候,边关传来急报。朝廷拨下军饷,想让钱小将军将功折罪,可是他又拿着军饷,与韶国守将勾结。”
太监瑟瑟缩缩地顿了顿,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开口,“可韶国守将收了军饷之后,翻脸不认人,说军饷是假的,一怒之下斩下小将军的项上人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钱贵妃抢过侍卫们的红缨长枪,猛得向匍匐在地的太监背后刺去。
虽然因为力道不够,只在上面戳了个小窟窿,但也是深可见肉,汩汩涌出的鲜血,瞬间便将衣服染透。
老太监布满沟壑的脸,已是一片惨白,但他不敢表露出任何的痛苦之色,“贵妃娘娘,小的句句属实。韶国守将将小将军的尸首,悬于城墙之上。”
“还……还把小将军的勾结外敌、残害忠良的事情,都抖了出来。美其名曰:为民除害。因为韶国守将摆出了确凿的罪证,古御根本没办法向韶国问责。”
钱贵妃因为老太监的这番话,被惊得摇摇欲坠,幸好聂斓及时扶住她,才没让她摔在地上,“弟弟……我的弟弟,就这么白白的丧命了。他手上的那十万兵权,肯定回不到钱家了。”
钱贵妃一时,竟然想哭也哭不出来。
容清纾身子本就虚弱,被钱贵妃这么一折腾,只觉得眼皮如重千钧,但好歹还有几分意识。
听了老太监的话,心中不由得打呼:痛快!
御沐琛夺魁,让他们大喜,又传来钱绪惨死韶国守将之手的消息。
乐极生悲,也不过如此。
聂斓从来不是善茬,立即便察觉到关键之处,“小将军虽然是命丧韶国守将之手,可母妃仔细想想,韶国守将和小将军合作多年,又怎么会好端端说,军饷是假的。”
钱贵妃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后,才缓过来,“从头到尾,军饷都是御颜熠和御锦黎经手的。如果军饷有问题,那一定是被他们掉包了。”
“没错。”
“杀害我弟弟的真凶,就是御颜熠和御锦黎。”钱贵妃恨恨地瞪着昏迷的容清纾,“既然我暂时对付不了御颜熠,那就先拿容清纾泄愤。我倒是要看看,容清纾死了,御颜熠还怎么得意。”
“母妃,就这么让容清纾死,太便宜她了。折磨人的最高境内,是让人生不如死。”
“斓儿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