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颜熠虽然无事,却也记得脸色惨白,一边拍着容清纾的背,一边扶着容清纾,“可还好?”
可是,相较于御颜熠和夏霁的慌乱,夏夫人则是喜出望外,笑得满面红光,“她们,莫不是有了?”
夏霁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面如死灰,“母亲,有什么啊?不会是有绝症吧?”
“真是不开窍,我是说,你和阿熠,可能要当父亲了。”
夏霁被夏夫人的话给整蒙了,“父……父亲……”
夏夫人连忙去搀扶住叶蕙,似乎生怕叶蕙有什么闪失,“小蕙,别理这傻小子,你快自己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喜脉。”
至于容清纾这边。
容清纾也蒙了。
容清纾虽然,一直都有喝慧明大师开的方子调理身子。
可是,她真的不敢想,自己能有孩子。
此时此刻容清纾既喜又忧。
喜的是,她可能有了御颜熠的骨肉。
忧的是,怕到头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所以,容清纾根本不敢去把脉。
似乎,这么逃避下去,她就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梦。
害怕之下,容清纾握紧了御颜熠的手,“颜熠?”
只是,容清纾没有想到,御颜熠的手心一片凉汗,冰凉得让人害怕恐慌。
御颜熠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她真的身怀有孕吗?
御颜熠对女子分娩的畏惧,当真到如此地步了吗?
这时,容清纾的思绪,犹如一片乱麻,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该忧该喜。
正当容清纾头脑一团浆糊之时,叶蕙已经喜笑颜开地望向众人。
面上虽有几分羞怯,但眼底为人母的喜色,却怎么也遮掩不住,“确实是喜脉,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夏夫人更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叶蕙,甚至将冒冒失失的夏霁赶走,“小蕙,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快坐下歇歇,可别累着了。”
“是,母亲。”
叶蕙坐下后,眼角眉梢的喜色,还没有散去,便期待不已地望向容清纾,“清纾,你……”
颜老庄主似乎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一向看重规矩的他,因为容清纾,在饭桌上也破例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容清纾的腹部,“小纾,你快把把脉,看看有几个月了。”
整个厅堂,除了面色凝重的御颜熠,沉浸在为人父喜悦中的夏霁,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容清纾。
等待容清纾把脉后,然后说出那个好消息。
在众人眼神的催促下,容清纾终于将手指搭在了脉搏上。
脉象浮缓、浮紧,这是……
偶感风寒的脉象。
果然,只是空欢喜一场。
果然,她子息缘薄,命里无子。
颜老庄主察觉到容清纾眉梢一闪而逝的失落,便已然猜到结果。
只是,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责备,反倒是和蔼慈祥地安慰着容清纾,“如今时局动荡,你作为颜家的少夫人,许多事需要你出面,也确实不是要孩子的时机。”
容清纾抿了抿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夏夫人察觉到此处气氛异常,搜肠刮肚后,终于找到借口开溜,“父亲,小蕙如今有了身子,在吃食方面,多有忌口,容不得马虎。所以,我们便不陪父亲在这边用膳了。”
夏霁见叶蕙要走,也坐不住了,“外祖父,我也……”
颜老庄主沉了沉脸,“嗯,都走吧。”
如释重负的御颜熠,目光却黏在了容清纾身上,见容清纾郁郁寡欢,轻声细语地宽慰,“你还小,此事暂且不急。”
御颜熠一开口,似乎让颜老庄主失去了用膳的兴致,冷漠地瞥了一眼御颜熠,“随我去祠堂!”
“是。”
对待容清纾,颜老庄主的语气又变得极其温和,前后态度天差地别,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小纾,你吃好后,也来祠堂一趟。”
容清纾闹出那么大一个乌龙,根本没有了任何的胃口,“外祖父,我不饿,现在就过去。”
颜老庄主佯怒地望向容清纾,“不饿也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可不能饿坏了身子。”
“可是,颜熠也没有吃。”
颜老庄主冷漠无情地一哼,“他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饿上一两顿,能有什么事。”
这颜老庄主,心长得也太偏了吧。
对待她这么一个外人,都这么知冷知热的,对待御颜熠,就像是什么绝世仇人一样。
御颜熠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乖,一刻钟后,再过来。”
容清纾有预感,御颜熠这么跟颜老庄主过去,指不准,颜老庄主会如何对御颜熠下毒手。
容清纾忝着脸,笑眯眯地望向颜老庄主,“外祖父,你不也没怎么吃。长辈都没吃好,我这个晚辈,在这边吃也不安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