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绣中的蓝色绸缎,好似一条有意识的灵蛇一般,向容清纾的面门袭去。
这蓝色绸缎并未灌输多少内力,起初,容清纾还有些不以为意。
不过,容清纾对待任何微不足道的敌人,都不敢轻视。
对于觊觎御颜熠的情敌,容清纾更不敢彻底放松警惕。
也正因为如此,容清纾及时地发现了蓝雾羲藏在绸缎当中的毒针。
御颜熠起初还紧绷着身子,担心容清纾的安危,在见到一脸正色的容清纾后,却暗暗舒了一口气。
一手捏着尧碧的七寸,一手负于身后,带着身后的一群毒物,饶有趣味地看戏。
容清纾在看到蓝雾羲的毒针后,就猜到了蓝雾羲的下手。
对蓝雾羲的出手早有预判,也因此占尽了先机,处处占了上风。
论内功,蓝雾羲不及容清纾深厚精纯;论武功,蓝雾羲不及容清纾技巧娴熟;论毒术,蓝雾羲更不及容清纾炉火纯青。
没过多久,蓝雾羲便败下阵来。
蓝雾羲扶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终究还是无力地趴倒到地上。
蓝雾羲脸上充满了不甘心和嫉恨,“先是颜少主,现在又是蓝雾宫宫主之位。凭什么,凭什么你什么都要抢我的?”
蓝雾羲是在开什么玩笑,御颜熠何时属于她了?
至于蓝雾宫宫主之位,她没有蓝雾宫宫主的信物,也只能做个少宫主而已。
即便没有她的出现,蓝雾羲也不可能成为蓝雾宫宫主。
“你的?”容清纾冷笑一声,“没有什么东西,是生来便属于你的。”
御颜熠好戏看够,对于落败的蓝雾羲,再没有任何兴致继续看戏,“这些蓝雾只是暂时消退,已经快到日落时分,我们先去取北辰度厄花。”
“嗯,他们还在外面等我们。”
容清纾正要转身离去,想要让尧碧帮忙,找到北辰度厄花。
可是,蓝雾羲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抓着容清纾的裙摆,“不!你不能去!”
容清纾去药引,事关宫襄宸的生死,君清黛后半生的幸福。
被蓝雾羲这么一再阻拦,真的有些火大。
只是,容清纾更不想,在蓝雾羲身上耽误时间,从身上取下一把匕首,直接将裙摆割裂。
正要继续前行之时,蓝雾羲却拼尽全力冲了起来,撞向容清纾的手肘。
容清纾想着如何去取北辰度厄花,一时没有任何的防备,手上执着的匕首,也顺着这股力道脱手而出。
眼看着,跳跃着寒芒的匕首,就要逼近容清纾的脸部,容清纾也没有任何还手招架的机会。
虽然还没有如蓝雾羲所愿,在容清纾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蓝雾羲已经露出了狰狞得逞的诡笑。
“糊涂!”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鉴长老的法杖突然脱手而出,将那把匕首打下。
容清纾面对那把即将毁掉容颜的匕首,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在匕首却鉴长老突然打掉,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窃喜。
自始至终,容清纾的面容,有的也只是平淡如水的神情。
至于御颜熠,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担忧,但该有的冷厉质问,却是没有少掉一分,“鉴长老,明枪暗箭,这便是蓝雾宫的待客之道?”
这时,宫襄宸和君清黛也匆匆忙忙地赶来。
深呼吸好几次后,似乎才缓过来。
可是,宫襄宸的冷漠的面色,比御颜熠好不了多少,“鉴长老,明面上说着,要蓝雾羲去摆几碟点心出来待客,暗地里却指使蓝雾羲暗害清纾。”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们蓝雾宫的人,还真是有手段,让人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鉴长老看着容清纾别在发间的荷花玉簪,脸色更加的尴尬了。
一向寡言少语的君清黛,也厉声地质问,“鉴长老身为蓝雾宫真正的主事之人,难道,不该就今日之事,给我们一个交代?”
蓝雾羲颤颤巍巍地站到鉴长老身后,“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别污蔑鉴长老。”
君清黛冷冷地扫了一眼蓝雾羲,冷冷冰冰地开口,“鉴长老,清纾头上的发簪,颜少主手上的尧碧,想必,你见多识广,定然不陌生。”
鉴长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蓝雾羲一眼,“我自然是认得的。”
蓝雾羲却打定主意要垂死挣扎,“那又如何,她不是蓝雾宫的人,就算有了宫主信物,我们也不承认!”
御颜熠嫌弃地将手中的尧碧甩给容清纾,“鉴长老,若她不是蓝雾宫之人,这秘境中的蓝雾,又是因何消散?”
蓝雾羲紧紧地咬着唇瓣,那两瓣朱唇被她咬得惨白,几乎要把皮肉咬破,蓝雾羲也好似没有任何知觉似的,“不过是巧合而已!”
御颜熠正要言说,看到君清黛启唇,轻笑地向她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请姐向诸位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