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的事情发生后,御颜熠似乎是有意避着容清纾,容清纾三天两头都不见御颜熠的身影。
起初,容清纾还有些窃喜,终于不用再应付阴晴不定的御颜熠了。
可是,渐渐的,她的那颗心,逐渐被无尽的落寞与孤寂包裹。
她想见到御颜熠,哪怕,御颜熠对她颐指气使、冷嘲热讽,她也想见到御颜熠。
容清纾望着半掩的窗扉,虽然被透进来的冷风,吹刮得瑟瑟发抖,但她还是舍不得关上。
因为,这是御颜熠回来的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关上。
其实,容清纾还是庆幸的,御颜熠是从窗扉跳出去的,那就表示,御颜熠此刻还在皇宫,无需她等太久,御颜熠便会回来。
若是御颜熠从密道出去,那便是要出皇宫,她至少要等到深夜,才能等到御颜熠归来。
周蔻哈了一口气,在手上搓了搓,“清纾,延和殿没有供应炭火,虽是初冬,却比严冬腊月还要多几丝严寒,还是把窗户锁起来吧。”
窗户确实是灌进来不少冷风,可容清纾还是舍不得,和周蔻打着商量,“要不然,你去父皇那个房间,那边通风流畅,却也温暖舒适。”
周蔻的言语里尽是阴阳怪气和揶揄取笑,“我是看你在这边无聊,才过来陪你的。你让我去皇上那边,那你岂不是一个人了?到时候,又要悲春伤秋了。”
“我才没有!”
容清纾要把死鸭子嘴硬贯彻到底。
周蔻给了容清纾一个白眼,“你敢说,你在这书房待着,不是为了等太子殿下回来。”
“谁等他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了,我在这边,就是看看最近外边,有什么异动。”
说着,容清纾随便挑了一封密函,用御颜熠以前教她的特殊法子打开。
只是,上边的内容,真的让她大吃一惊。
容清纾的震惊神色,让周蔻也好奇不已地凑上去,“御沐琛照抄照搬新政,因用人不当,急功近利,导致古御百姓深受新政危害,百姓苦不堪言,使得民怨沸腾,甚至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朝廷官员已被御沐琛大清洗,仅存官员大多是御沐琛**,无不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谄媚奉承。”
“这些官员面对此等状况,有的假意称病,闭门府中;有的推卸责任,保全自身;有的求神拜佛,期望神助。”
“总而言之,没有任何朝廷官员,愿意挺身而出,妥善解决此事。正因如此,这段时日,御沐琛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余力派人再来延和殿搜查。”
周蔻拧紧了眉头,“清纾,这些密函,都是太子殿下用特殊渠道,传进延和殿的,定然不会有假。”
“如今,古御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仅凭御沐琛**,根本无法扶危救倾。唯有让太子殿下重回朝廷,带领那些有志之士,将御沐琛糟蹋的朝政改头换面,才能真真正正地解救百姓。”
对此,容清纾无疑是全力赞成的,“嗯,颜熠忧国忧民,此次回来,必然便是为了此事。”
周蔻似乎有些顾虑,又好似下定了决心,“那我们……”
“我们便好好照顾父皇,让他早日清醒痊愈。到时候,即便御沐琛再如何巧言令色,有父皇站在颜熠身边,颜熠便是当之无愧的古御正统。”
“嗯。”
说着,容清纾好似突然听到一阵阵咳嗽的声音。
声音微弱,却有些顽强的生命力。
“周蔻,你听!”
“我听到了。”
二人也顾不上仪态,匆匆忙忙地向古御帝安歇的内寝殿飞奔而去。
果然,容清纾一冲进房内,便看到挣扎着身子,想要起来的古御帝,“周蔻,你给父皇倒杯水。”
容清纾立即半趴在床榻,激动地握着古御帝的手,探上他的脉搏处,“父皇,你感觉怎么样?还有何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