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沐琛的人马,可没有再讲什么道理。
直接就冲了进来,丝毫不顾及在卧病在床的古御帝,也没有顾及到入睡安眠的周蔻。
翻箱倒柜的巨响声,惊醒了周蔻,让她差点摔倒在地,幸而容清纾及时出手,扶住了周蔻,才未让周蔻摔伤磕伤。
起初,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周蔻,在看到容清纾和殿内提着灯横冲直撞的侍卫后,那多的瞌睡虫也被赶跑了。
“蔻儿,延和殿闯入了图谋不轨之人,为了你的安危,我不敢有所耽搁,只好如此了。还希望,蔻儿对我不要动怒生怨。”
容清纾冷冷地笑着,“御沐琛,你不知道,父皇需要静养?你不知道,夜深人静,大家都要歇息?”
御沐琛目眦尽裂地指着容清纾,动静幅度大得,连身上的披风都要抖下去,“歇息,我看倒是未必。这时候,正好方便你和奸人勾结,暗中行不轨之事。”
“你没有看到,殿内的灯都熄了?”
“熄了灯,正好方便你做见不得人的事。”
容清纾不动声色地扫过那些翻箱倒柜的侍卫,发现,他们并没有靠近密道。
想来,他们是不知密道的存在的。
这也让容清纾暗暗舒了一口气。
只是,在容清纾刚要松气时,御沐琛却指挥着侍卫,向密道的方向搜寻。
触发密道机关开关的,是一个青花瓷花瓶。
照那些侍卫们粗暴的翻箱倒柜的动作,很快,便会触动到密道的机关。
容清纾的提心吊胆,似乎流露出来,被御沐琛有所察觉,“容清纾,你这是急了。难不成,这延和殿,当真是有鬼。”
周蔻站直了娇弱纤细的身躯,鉴定地挡在容清纾面前,“延和殿有没有问题,一目了然。难道,殿下看不出来。”
“蔻儿,我让你暂时委屈片刻,待在此处,你心底可是对我有怨?”
“民女不敢。”
“蔻儿,有些事,你还是不插手得好。以免,为了一介外人,牵连了太傅府,便得不偿失了。”
容清纾将那些情绪都掩饰下去,朝纠结万分的周蔻点了点头,言笑晏晏地看着御沐琛,“御沐琛,谁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呢。”
御沐琛咬牙切齿地昂了昂头,逼近容清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容清纾。
似乎是想以身高的差距,从气势上碾压容清纾。
容清纾高高昂起头颅,虽是仰视御沐琛,气势却不输御沐琛,“御沐琛,你离我这么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大嫂图谋不轨。”
侍卫们看看御沐琛,又看看容清纾。
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想起,当初御沐琛试图调戏容清纾,反被容清纾教训之时。
看着御沐琛的目光,越发的意味深长。
看着周蔻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和惋惜。
看着容清纾的目光,就……
侍卫们只觉得,容清纾是条猛汉子,什么话都敢说。
御沐琛恨恨地甩开衣袍,退得离容清纾远远的,“容清纾,你当真是不要脸至极,连本宫的清白都敢诋毁!”
御沐琛退,容清纾便进。
直到,容清纾将御沐琛逼近了墙角,“御沐琛,你私下里和我独处,可不会如此畏畏缩缩的。”
“容清纾!”
容清纾拎着御沐琛的衣襟,“这是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了?”
“你,厚颜无耻!”
御沐琛的内心,已经气得火冒三丈,理智更是被怒火冲击得没有任何的残余。
甚至,都要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只想马上逃离容清纾的穷追猛打,“我们走!”
“殿下,可是我们还没有搜查完。”
御沐琛担心自己随时都要被容清纾霸王硬上弓,哪里还顾得上搜查什么可疑之人,“我说什么,你们听不到吗?”
“是是是。”
御沐琛踉踉跄跄的,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御沐琛一干人等走远了,可容清纾却开心不起来。
“清纾,看你愁眉不展,可是担忧什么?”
“御沐琛只是一时被我们赶跑,很快,他便会卷土重来。而且,会越来越难以对付。”
周蔻的眸光暗了暗,想说什么,却又转移话题,“今晚,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嗯,此刻,想必他已经走了。”
容清纾为了和御沐琛打马虎眼,那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就是为了给御颜熠争取时间。
容清纾的声音一落下,御颜熠嘲讽至极的声音,便在房内响起,“我若是离开,又如何能见识到,你能如此寡廉鲜耻。”
周蔻一头雾水地望向容清纾,“你们怎么了?”
周蔻明显地感觉到,御颜熠好似变了个人。
尤其是对容清纾的态度,可谓是让周蔻大吃一惊。
周蔻完全没有想到,对容清纾可谓是唯命是从的御颜熠,居然也会对容清纾冷语相向。
可是,容清纾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周蔻目瞪口呆,“你我毫无瓜葛,你管我作甚?”
一开始,不还死活不肯承认,他们是患难与共的夫妻?
如今,还要多管闲事么?
她就是有脾气了。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的陌路之人,你和谁眉来眼去,我确实管不着。只不过,你在父皇的延和殿中,行苟且之事,着实碍眼。”
容清纾也是厚脸皮,对御颜熠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见。
“周蔻,既然他来了,我看他精神得很,守夜的事,就交给他吧。”
容清纾也算积了一肚子火气。
她虽然做错事了,但这次和以前不同,实在是情有可原,干嘛还要做御颜熠的出气筒。
“父皇的病情,随时都会反复,你需得片刻不歇地盯着父皇,不能休息!”
“御颜熠,你还是不是人!”
“放肆!胆敢直呼吾名!”
御颜熠散发出来的杀气,震得周蔻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