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蔻拉着容清纾,似乎不想让容清纾再惹怒御颜熠,“清纾,太子殿下不对劲,你别和对着干,否则,会吃亏的。”
容清纾瞪着御颜熠,“等治愈了皇上,我立马走人,绝不留在这边碍你的眼。”
“如此甚好!”
容清纾以为,御颜熠只是暗中潜入皇宫,查探古御帝的病况后,便会马上离开。
谁知,御颜熠来到这边后,便舍不得挪窝了,一连赖在这边好几日。
害得容清纾不仅要照料古御帝,还要随时提防御沐琛突袭。
只是,奇怪的是,御沐琛不知是何缘故,再未踏入延和殿半步。
容清纾费尽心思,想要联络尚在京城的周安晏,可是,寄出的一封封密信,都是有去无回。
所以,后来容清纾转而向容家求救,得到的却只是静观其变,一切由御颜熠安排。
容清纾对着一副肖像画涂涂抹抹,嘴里还愤愤地念念有词,“御颜熠,你就不是人!记得所有的人,独独就忘记了我。”
“都已经初冬了,你居然还让我打地铺!”
“这倒也算了,还不给我被褥!”
“还好我最近都有喝药调理身子,不然,非得被你折磨至死!”
“更气人的人,还明里暗里地嘲讽我水性杨花、不守妇道,都不让我靠近你!”
“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你居然还不识好歹!”
容清纾越想越气,气得肺都要炸开了。
周蔻端着一碗汤药过来,强忍着笑意,“清纾,蓝雾宫的弟子送汤药过来了。”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笑!”
这几日,她对侍卫暗中使用催眠之术,打听到不少的消息。
其中,就包括从蓝雾羲得意忘形时说漏嘴的消息。
蓝雾羲说,她和鉴长老暗中合谋,引诱御颜熠去机关迷城中取药引。
机关迷城并非他们口中所说的那般凶险,可是,其中却有一株忘忧花,会让人忘却心中最在意的那个人。
“若不是太子殿下在意你,又怎会如此?”
“我情愿他不在意我,也不希望,他忘记我。”
“至少,太子殿下身边没有其他女子,你们随时都能从头开始。”
说这句话时,周蔻眼底闪过显而易见的落寞。
容清纾眸光一闪,故作骂骂咧咧地接过周蔻手中的汤药,“唉,我又要被颜熠呼来喝去了。”
周蔻强扯出一抹笑意,“去吧。”
容清纾都已经准备好,要被御颜熠呼来喝去。
谁知,容清纾进去之时,御颜熠却只让她将药碗放在桌上。
容清纾眨巴眨巴着眼睛,“我可以走了?”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容清纾指着自己,“你问我?”
御颜熠嫌弃地瞥向容清纾,“还有其他人?”
容清纾挑了挑眉,“我家郎君说,不让我透露名字给外人,尤其是外男。”
嘁,忘记了她,对她这种态度,还想知道她名字,想得美。
御颜熠不满地皱了皱眉,“你家郎君是何人?现在何处?”
“不知道。”
“不知道?”
“你问这些作甚?”
御颜熠忽的不自在地移开眼睛,“父皇虽未清醒,但病情已有起色。说来,皆是你的功劳,我关心你,也是理所应当。否则,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不必了,男女有别。况且,我已是有夫之妇,当谨守妇道。”
不是说她不守妇道?
那她今日就克尽妇道呗。
“初见时,你说我们曾是患难与共的夫妻?”
其实,御颜熠在梦中,确实时不时地浮现出一个雨后天青色的倩影,只可惜,他始终都无法看清那人的容颜。
“当时,你想取我性命,我自然得和你套近乎,不然,我今日未必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谈话。”
御颜熠要么就自己想起这一切,要么,她就装成一个陌路人。
总之,容清纾不想直接告诉御颜熠,曾经所发生的一切。
因为,她知道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记忆,不是御颜熠的记忆。
“周姑娘为何也说我们关系非同一般?”
“我们也算是故人。”
“算是?”
容清纾慵懒地伸着腰,“我确实是认识你的,至于你,认不认识我,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那延和殿的密道,为何你会知晓?”
其实,这个问题,御颜熠憋在心中很久了。
“皇上告诉我的呗。”
御颜熠忽的一步步逼近容清纾,在还有一步之遥时,又停住了脚步,“你到底是谁,为何,随时随处都有你的存在,我对你却没有任何的印象。”
容清纾望着近在眼前的御颜熠,心口忽然一滞,好似慢了半拍,“我……我怎么知道……”
御颜熠情不自禁地挑起容清纾的下巴,“为何,我对你似乎不抗拒。”
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容清纾。
他,到底是怎么了?
有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容清纾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定力,才舍得将御颜熠推开,“登徒子!”
说着,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跑开。
御颜熠一时半会,也愣在了原地,几乎迈不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