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麒麟牌,对御颜熠而言,确实重要。
只是,御颜熠有预感,他想知道的,远比墨玉麒麟牌更重要。
“你会信我?”
“看情况。”
“你未必信我,又为何还要问我?”
御颜熠右手微微握拳,掩在口鼻处咳了咳,“你只需回答我问你的,其他的,不必多管。”
“这些,只是我从我的角度和我所知道的告知你。你做一个参考便是,万万不可当真。”
御颜熠被容清纾连连摆手的滑稽动作也逗笑了,对容清纾的态度,也缓和了几分,“随我去书房。”
“哦。”
容清纾认命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御颜熠身后。
御颜熠坐在罗汉榻一侧,示意容清纾坐在另一侧,“坐。”
御颜熠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客气?
“你的名字?”
“容清纾,容家长房嫡女。”
“容千衡的妹妹?”
“对。”
听御颜熠这架势,怎么这么像是在查户口。
“你我究竟是何关系?”
“患难与共的夫妻。”
御颜熠不由得皱了皱眉,“我为何会娶容家长房嫡女?”
“因为你心悦我。”
虽然,容清纾所言,确实是事实。
可不知为何,这几个字,从容清纾口中蹦出来,总让人感觉有些厚颜无耻。
“我心悦你?”
御颜熠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容清纾,似乎,是想证实容清纾所言的可信度。
“对啊,当初,就是因为你对我穷追不舍,还说,会一辈子对我好,我才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要嫁给你的。”
“你勉为其难?”
容清纾被御颜熠看得有些心虚,“其实,也不是勉为其难,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又对我千依百顺,我也挺喜欢你的。”
御颜熠这才若有所思地点头,“以我近几日对你的观察,你似乎并无可取之处,我为何会心悦你?”
“这……”容清纾绞尽脑汁地思考,然后,一本正经地点头,“可能,因为外祖父五十大寿时,我闯入了祠堂,你被我可爱到了,然后就对我念念不忘了。”
“那时,你还悄咪咪地为我作了一幅丹青。后来,我们在东溟再次重逢,虽未正式结识,但你也为了作了不少画像,如今就存放在太子府。”
御颜熠的眸光闪了闪,“你说的事,我脑海中都有所印象,不过,却没有任何关于你的记忆。”
“因为,你忘了我。”
“为何,我独独忘了你?”
容清纾提起这件事时,心虚地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御颜熠,“我们要去蓝雾宫的机关迷城,为襄宸取药引配制意如丹。你不忍我以身赴险,便只身一人去闯机关迷城。”
“后来,玄寂催我即刻前往京城,我害怕耽搁父皇的病情,便先一步回京了。我听蓝雾羲说,你是在机关迷城中,不慎吸入机关迷城的秘药,所以,忘记自己最在乎的人了。”
御颜熠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书桌,“你的意思,我大致了解了。”
“我们原本是心心相印、不离不弃的夫妻,因为蓝雾宫一行突发意外,我记得所有的事,独独忘记了你。”
容清纾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你觉得,可能吗?”
将一个人从另一个人的记忆中,彻底地抹杀,这种事情,容清纾也是闻所未闻。
若是容清纾没有亲身经历此事,自然也是不信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有见识过,不代表没有。”
“既然忘了,便没有必要重新记起。”
御颜熠将那块墨玉麒麟佩扔给容清纾,“玉佩给你,日后,莫要再提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话一说完,御颜熠便站起身来,似乎是打算离开。
“颜熠,你的意思是,我们和离?”
“此事,日后再提。”
“可是……”
“放心,你大好韶华,我不会耽误你。若你有心仪之人,大可告知于我,我随时放你离开。”
容清纾凌乱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御颜熠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淡淡地瞥了容清纾一眼,“今晚,随我出去一趟。”
“可是,父皇这边……”
古御帝虽然已经清醒,却离不开人的照料,若是她离开,万一出了什么事,便追悔莫及了。
“父皇这边,我已安排专人照料,你随我出去便是。”
“需要乔装打扮吗?”
“不必,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