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是想将错就错,索性让我和颜熠彻底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古御帝清楚,再怎么说,他能够清醒过来,也是容清纾的功劳。
自然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你和熠儿分分合合,也不是一两次的事了。你们夫妻间的事,朕也不想多管闲事。”
“只不过,若熠儿不愿承认你,即便全天下人都责骂熠儿抛弃发妻,朕也不会再委屈熠儿,让他勉强和你相守。”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他是能够看出来,御颜熠是放不下容清纾的。
可如今,听容清纾所言,御颜熠是彻底将容清纾从脑海中抹去,对容清纾也是冷言冷语。
他若是再将容清纾和御颜熠凑对,那岂不是太委屈他的熠儿了,他可舍不得。
“我明白了。”
古御帝见容清纾垂头丧气,竟有些不忍地开口,“容清纾,你也不用担心。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即便做不成翁媳,朕也不会亏待你。”
“等将御沐琛这个孽子处理掉,朕亲自拟旨,古御的大好男儿,任由你挑选。”
容清纾抽了抽嘴角,古御帝这是多见不得她和御颜熠在一起。
“父皇……”
这时,房内忽然响起御颜熠沙哑低沉的声音。
古御帝看到了御颜熠的身影,激动兴奋不已,连面容上的病色也一扫而光,泛出淡淡的红晕,“熠儿回来了,快过来。”
父子久别重逢,定然有千言万语需要言说,容清纾很明白,此时此刻,自己不适合再逗留在此。
容清纾将深情款款的目光,从御颜熠身上收回后,便起身向古御帝行了个告退礼,“父……皇上,我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御颜熠不由得望向容清纾,眼底多了几分深思。
古御帝看都没看容清纾一眼,便挥着手让容清纾离开,“熠儿,父皇告诉你……”
容清纾走远后,古御帝絮絮叨叨的声音,也渐渐地远去。
只是,容清纾没有料到,她前脚刚出来,御颜熠后脚便跟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
容清纾不过随口一问,根本没有期望,御颜熠能回答她。
可是,容清纾话音一落,御颜熠清润温雅的答话声便在房内响起,“衣袍上沾了点血,父皇尚在病中,怕血气冲撞了父皇。便让父皇先歇一会,晚些再去见父皇。”
御颜熠说完话,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几乎是习惯性地回答容清纾。
好似,这件事,做了千万遍,本该如此一般。
“沾血?你哪里受伤了?”
容清纾记得,御颜熠的招式剑法,绝不会沾染到敌人的半点血迹。
所以,御颜熠沾染的血,只会是他自己的。
可是,御颜熠身着一身玄衣,容清纾根本看不出来,御颜熠究竟是哪里受伤了。
容清纾几乎是出于惯性,直接就上手扒拉御颜熠的衣服。
御颜熠却无情地扣住容清纾的手腕,扣得她手腕阵阵发疼,“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关心我?”
不知是因为手腕发疼,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容清纾的眼眶忽然就红了,“你自己不会去打听吗?”
御颜熠看着容清纾闪着幽怨泪光的双眸,不知为何,心口猛然一痛,疼得让他喘不过气来,扣着容清纾手腕的手,也在这时不自觉地松开。
容清纾没有了御颜熠的束缚,连连退开好几步,“你先去沐浴更衣吧。”
若是御颜熠果真身受重伤,绝不是这般红润康健的面色。
容清纾似乎不想和御颜熠多说一句话,话一说完,便赶紧转身离开。
“站住!”
御颜熠的话,似乎像是定身咒语一样。
因为,御颜熠的话一说完,容清纾的脚就像生了根一般,怎么都挪不动。
“你为何避着我?”
“没有。”
“书房的密函,是你拆开的?”
“是的。”
“密函以颜家古方秘法封存,你为何会拆开?”
“不是你教……”容清纾忽的话锋一转,“我胡乱拆的,没想到,那东西那么容易拆开。”
御颜熠的面容多了几分愠怒,显然,这不是御颜熠想听到的,“我想听实话!”
容清纾直直地迎上御颜熠的眼睛,“我说的,就是实话。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御颜熠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举在容清纾面前,“墨玉麒麟玉佩,为何在你身上?为何,墨玉麒麟牌改了式样?”
对御颜熠而言,容清纾身上,有太多让他疑惑不解的秘密了。
容清纾不答反问,“不是在你手上?”
她记得,墨玉麒麟牌,不是被她收起来了?
“你睡着时,从你怀里掉出来的。”
“反正,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拿一个我没见过的东西质问我。”
容清纾已经打定主意,打死都不承认,御颜熠总不能真对她动手吧。
“既然如此,那你便别要了。”
“我要!”
御颜熠送她的东西,她可不想再被御颜熠收回去。
“墨玉麒麟牌可以给你,不过,我想知道的,你也得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