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原本还感叹,时运不济,才被带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万万没想到,这边早有土匪埋伏。”
“我和主子拼死抵抗,终于等到风公子带人寻过来。可是,可是……”
藿蓝说到关键之处,便只剩撕心裂肺的啼哭之声。
然而,无声胜有声,这比什么都说出来,更让风迁宿自责悔疚。
风迁宿的声音都带了浓重的哭腔,“清儿,都怪我无能,没有好好保护你,害得你被人劫持,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藿蓝一把又一把地抹着自己的眼泪,“风公子,主子身上还有很严重的伤。主子不喜欢外人触碰,可否先回避一下,我给她上药?”
风迁宿若有所思地瞥了昏迷不醒的容清纾一眼,“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我可以回避,医女便留下来吧。”
藿蓝恶狠狠地瞪着风迁宿,“风公子,主子不喜外人触碰,若是她清醒,知晓风公子不顾主子意愿,风公子又打算如何向主子解释?”
风迁宿眸光闪过一丝异色,“既然如此,那便都退下吧。”
医女和风迁宿一离开,容清纾便迫不及待地坐起,眼底泛着一闪一闪的隐忧,“藿蓝,迁宿对我起疑了。”
“主子,风公子没有挑明,便暂时不会对我们如何。”
“看来,迁宿最近都会盯着我,以后我得更加小心了。”
藿蓝看着容清纾额头上红肿的大包,心疼不已,“主子,我先给你包扎伤口吧。”
“嗯。”
只不过,藿蓝在给容清纾包扎伤口之时,风迁宿突然掀开马车车帘,闯了进来。
这时,容清纾正和藿蓝说着,日后要怎么提防风迁宿。
猝不及防地被风迁宿撞破,不管是容清纾,还是藿蓝,都尴尬不已。
尤其是容清纾,不知道风迁宿到底听到了多少,只是悻悻地对风迁宿干笑着。
风迁宿在容清纾身旁坐下后,又往容清纾身边挪了挪。
容清纾条件反射地往里面挪了挪,试图拉开和风迁宿的距离。
可是,风迁宿却得寸进尺地往容清纾那边靠近,直至容清纾避无可避,“清儿这是醒来了?”
容清纾虚弱无力地开口,“伤得不重,就是有点疼。”
“既然如此,那便让医女给你把把脉,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内伤。”
“我有藿蓝便够了。”
“我担心清儿的身子,小心点,总是好的。”
“迁宿,我不喜欢外人触碰我!”
这是一个屡试不爽的理由,但凡风迁宿还顾忌她的感受,便不会再逼她了。
风迁宿的手放在容清纾头上揉了揉,“清儿,乖,别让我担心。”
容清纾的头,在被风迁宿触碰到的一瞬,便像触碰到烫手山芋一样,急不可耐地多避开。
风迁宿敛了敛眉,“清儿,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
“迁……迁宿,我还有些不适应,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风迁宿也用着商量的口气说道:“让医女给你把脉,看看伤得可还严重。”
容清纾认命地点点头,“那好吧。”
看看就看看,她又不会少块肉。
顶多,被风迁宿发现,她没有别的伤势。
医女的指尖触碰到容清纾的脉搏时,手不自觉地一颤。
就连神情,也是化不开的凝重。
风迁宿急得声音都在颤抖,“怎么了,清儿是不是伤得很重?”
医女看看容清纾,又看看风迁宿。
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狠下心开口,“皇子殿下,容姑娘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医女的话,就像是一声炸雷一样,让容清纾震惊了,久久都没有回神,“什么?”
一个月的身孕,容清纾来韶国都没有半个月。
这孩子的父亲,不用说都知道,到底是谁。
医女同情地看了一眼风迁宿,“容姑娘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把脉。”
容清纾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喜该忧。
她一直以来,都想要一个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她和御颜熠和离之事,已经昭告天下,她如今要和风迁宿成婚。
她孤身一人,远在异国他乡,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
容清纾的手,不自觉地覆上自己的小腹,“迁宿,我……”
“不用说了,这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