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颜熠,你禽兽!流氓!无耻!下流!”
容清纾一边不住地大骂着,一边捞着床榻上的东西,就像御颜熠砸去。
御颜熠非但没有躲开,任由那些枕头、被子向自己劈头盖脸地砸来,还因为容清纾小孩子似的自卫行为给逗笑了。
“容清纾,你是不是傻了,当真以为这些东西能伤到我?”
容清纾愣愣地看着含笑的御颜熠,一个忍不住,突然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噗嗤!”
容清纾刚笑出声来,便紧紧地捂着嘴,挤出阴沉愠怒的脸色,“御颜熠,我警告你,不许靠近我!”
“不然,我就……”
御颜熠毫不在意容清纾的威胁,自顾自地向容清纾靠近,“不然,你待如何?”
容清纾朝御颜熠扬了扬粉拳,“不然,我就揍你!”
御颜熠却坐在容清纾身边,握着容清纾的娇小的拳头,轻轻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容清纾,我这里,已经被你深深地捅了一刀,你还以为,什么能伤得到我?”
御颜熠的话,就像严刀霜剑一样,狠狠地戳进容清纾的心窝。
容清纾想要将手抽回,可是,御颜熠看似没有用力,她却挣脱不开,“你别发疯了,赶紧回古御吧。”
即便御颜熠再心细如发,部署万无一失,御颜熠离开古御,也迟早会被发现。
届时,便真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御颜熠气得青筋暴起,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对容清纾动手,“我回去,你好如愿,和风迁宿双宿双栖?”
容清纾挣脱不开,索性也认命地不再挣扎。
毕竟,她也害怕,挣扎之下,难免磕磕碰碰,伤到腹中的孩子,“御颜熠,难道,你要我提醒你,不止是我要嫁给风迁宿,你也要迎娶任葭为妻。”
虽然是寒冬腊月,可是,御颜熠的身心,已经升腾起熊熊的烈火。
只不过,御颜熠在听到容清纾最后一句话时,原本的怒意,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你吃醋了?”
“我没有!”
御颜熠倾身凑近容清纾,魅惑轻柔地声音在容清纾的耳畔划过,似乎有着摄魂夺魄的力量,“既然没有,又何必急于否认?”
容清纾想要躲开,偏偏又贪恋这种感觉,至多只能冷心冷情地开口,“你别离我这么近!”
御颜熠挑了挑眉,“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想赶我去何处?”
“随便你去哪里都行,总之,不要留在我这里。”
御颜熠的长臂,略略一用力,便将容清纾带进了自己怀里,“你若不乖乖配合,不止是今晚,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
一阵天旋地转,容清纾便栽进了御颜熠怀里。
正当御颜熠圈着容清纾娇小纤细的身子,低头想要亲吻她时,容清纾心里却一阵反胃。
容清纾立即捂着自己的红唇,不停地干呕着,“呕——呕——”
御颜熠愣是被容清纾的阵仗吓到了。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呆呆愣愣地扶着容清纾,又是自责,又是歉疚不安,“容清纾,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我不该如此唐突你的。”
容清纾在御颜熠不停地抚着她后背顺气下,良久后,终于缓了过来。
不过,这也让她身心俱疲,精疲力尽地窝在了御颜熠的怀里,连眼睛都睁不开,“御颜熠,都怪你,害得我受罪!”
御颜熠见到容清纾眼角溢出来的清泪,不自觉地搂紧容清纾,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嗯,怪我,不该违逆你的心意,强迫于你。”
容清纾因为御颜熠的话,一颗心也化成了一摊春水,双手熟络地环上御颜熠的腰身,“颜熠,你回古御吧。等古御都安定下来后,再没有人可以胁迫掣肘你时,你再来接我回去。你放心,我会一直等你的。”
御颜熠胸中万千情绪糅合混杂在一起,一瞬间都喷薄而出,使得嗓子都嘶哑干涩了,“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我通通都不想要,我只要你一人。”
“我舍不得,舍不得让我为了我,在韶国受尽苦楚,还要被迫另嫁他人。”
“容清纾,古御那边,一切有我担着,我们一起回去吧。”
容清纾鼻头酸酸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颜熠,你肩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能因为我,便将这副担子卸下。”
“古御,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让那些百姓走出水深火热的境遇。”
容清纾虽然远在韶国,但一直都关注着古御的大事小情。
御颜熠推翻御沐琛后,肃清官场,改革吏治,让朝政欣欣向荣,令百姓逐渐富足安定。
若是不出意外,年节之后,古御帝便会退位让贤,将皇位禅让给御颜熠。
可是,御颜熠闹出这么一出,一旦走漏风声,那么,局势很有可能会再次产生变动。
因为,御沐琛虽然被御颜熠赶下台,但也只是赶下台而已。
如今,不知他躲在何处招兵买马,伺机而动。
“容清纾,古御的未来和运势,并非是我一人所能够影响的。我只是寻常不过的凡夫俗子而已,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做不到扶危救倾。”
“我也有私心,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让我不要再饱受相思之苦。所以,能不能,不要再推开我?”
推开御颜熠,容清纾又何尝舍得。
只不过,有时候,确实要有所取舍。
容清纾内心的声音,已经呼唤得声嘶力竭,想要御颜熠留下来,陪在她身边,和她朝夕相处,厮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