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容清纾开口之时,仍旧是冷心冷情的拒御颜熠于千里之外,“颜熠,你要如何,才愿意离开韶国?”
“你离开,我便离开。”
“你知道,我暂时不会离开的。”
“容清纾,你难道不知,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御颜熠似乎已经身心俱疲了,说的话也非常地无力,“你为何非要自作主张,将我最想要的躲过去,硬塞给我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容清纾被御颜熠话堵住了,“我……”
“容清纾,你到底,有没有心?”
“颜熠,先有大家,才有小家。若是国家动荡不安,你我又如何能独善其身?为了我……”容清纾说话间,手掌情不自禁地覆上自己的小腹,“为了我们,你要博出一个辉煌安然的明天。”
御颜熠的眸光闪了闪,“抱歉,是我无能,无法给你一个安稳踏实的现世,还要让你为了我操劳。”
“颜熠,你……”
容清纾心底想的什么,御颜熠一清二楚。
在容清纾还想继续劝说之时,御颜熠已经先一步开口,“年关将近,团圆之期,我不愿和你天各一方。年节过后,我便回古御。”
“你要记得,无论风迁宿如何花言巧语,你都不可被他的蛊惑之言蒙蔽双眼。不要忘记,我在古御独守空房,只为等你的归期。”
“不是还有任葭?”
容清纾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像是扎了一根刺。这根刺没入了骨血之中,怎么拔也拔不出,扎得她生疼。
“抚慰奖赏功臣,莫非,只有联姻才行?”
“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在韶国都听说了,你还说不是?”
“为了奖赏右相府,我抗下所有朝臣的压力,让御锦黎以亲王之尊,重回朝堂。对右相府而言,任葭只是一介女子,嫁给我只能带来一时的荣耀,却无法让右相府百年兴盛。”
“御锦黎却不同,虽然,他是韶国摄政王之子,可他与摄政王几乎断绝瓜葛,从未对古御不利。眼下,让朝臣放下芥蒂,虽然不是易事,但御锦黎一旦站稳脚跟,便能执掌兵权。”
“只要右相府不犯下谋逆大罪,自取灭亡,右相府光是倚仗御锦黎的荫蔽,便能轻而易举地保持百年荣光。”
“若换成是你,是愿意冒着得罪我的风险,让右相府一时风光无两;还是愿意借助御锦黎之势,让右相府长盛不衰?”
容清纾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突然便被御颜熠的一席话击碎,让她觉得身心无比的舒畅,“没有任葭,还有别人。”
容清纾捏了捏御颜熠如璞玉般温润滢泽的俊脸,“总之,我不在古御之时,你要为我守身如玉。若是被我知晓,你和别的女子纠葛不清,你也不必再来接我回去了。”
“那你也要答应我,在韶国好生照顾自己,不要再饿成如今这般皮包骨的模样。”
“我哪有?”
“你要不要自己抱抱自己,看自己轻了多少?”
容清纾不禁莞尔,又气又无奈,“有本事,你抱自己一下试试看。”
御颜熠刮了刮容清纾的鼻子,“傻姑娘,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
容清纾的嘴角弯起一抹月牙般明朗的弧度,“嘁!这般花言巧语,还好意思说迁宿!”
御颜熠眸子微眯,嘴唇轻抿,面色是显而易见的不悦,“张口闭口便是风迁宿,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容清纾可没有胆量,和御颜熠这个大醋缸掰扯这些事,“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御颜熠紧紧地抱着容清纾,死活不愿意松手,“我们一起睡觉。”
容清纾指着御颜熠,“我们事先约法三章,只许睡觉,别的,什么也不能做!”
御颜熠苦巴巴着一张脸,“聊天也不可以?”
“这个可以。”
“抱着你也不可以?”
抱一抱,好像,也不会有什么事。
“也算是可以。”
“亲你呢?”
说着,御颜熠便凑近了容清纾。
容清纾黑着脸,“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呢?”
御颜熠将头枕在容清纾的颈窝处,委屈巴巴地撒娇,“容清纾,你知不知道,看着你,什么都做不了,对我来说,有多煎熬。”
在容清纾就要动摇之时,容清纾的理智就像是给冲动的她泼了一盆凉水,让她瞬间便清醒过来,“不行!”
容清纾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强硬,语气又柔和了几分,“至少,现在不行!”
“为何?”
“因为……”容清纾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找到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因为,这里是韶国,我不想在别的地方……”
御颜熠抱着容清纾,将被子蒙在二人的身上,“嗯,我不勉强你,我们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每一次,无论她如何地无理取闹。
御颜熠都是毫无理由地迁就体谅她。
容清纾掩下眸中的万千情绪,向久别重逢的御颜熠蹭了蹭,双手也紧紧地抱着御颜熠,“颜熠,你要记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