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我拿到药了。”
“嗯。”
容清纾摸过影卫的药,迅速地为风迁宿上药、包扎、穿好衣服。
不知为何,在容清纾的精神放松下来后,想到风迁宿触目惊心的伤口,便不住地反胃,“呕——”
“容姑娘,你怎么了?”
容清纾摆了摆手后,又立即捂着自己的唇,“我无碍,你好好照顾迁宿,我去缓一会。”
“容姑娘,我刚刚去外边探路了。皇上带着文武大臣去了朝堂议事,这灵堂虽然简陋了点,但胜在没有皇上的人寸步不离地盯着。”
“容姑娘若是不舒服,便去……”影卫说到一半,又话锋一转,“便坐着歇一会吧。”
容清纾干呕着,因为腹中空空,根本吐不出东西,“有没有酸梅子?”
“容姑娘,外边还有皇上的人巡逻,我们即便有所行动,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就怕被皇上的人发现。”
“能送点吃的过来,已经是难事了,去找酸梅子,实在是有点难。”
容清纾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难受地捂着胸口,“那劳烦你给我找些吃的过来吧,不拘是什么,都可以。”
如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腹中的孩子。
她可以不吃东西,但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孩子。
以前,容清纾见云柒珑身怀有孕时,几乎没什么感觉,就连孕吐也是少有之事。
可容清纾怀孕,却生生折腾得她瘦成了皮包骨。
灵堂这边,随着日子的流逝,韩广霖盯得越来越严了,所以,影卫送东西过来,也越发的困难。
他们常常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最重要的是,容清纾吃东西没有什么胃口,都是强逼着自己吃下去。
不管吃什么,都是吃了就吐。
现在,容清纾走路都是飘的,经常感觉自己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样。
好在,影卫送来的药,都是每日不间断,风迁宿的伤势也渐渐好起来了。
“清儿,先喝口水吧。”
容清纾见着那寡淡无味的水,竟也忍不住反胃,“呕——”
风迁宿心疼地望着容清纾,“清儿,对不起,都怪我!”
“怎么能怪你?”
就算没有风迁宿,韩广霖该逼迫利用容清纾,还是会照样毫不手软。
况且,若是没有风迁宿挡在前面,恐怕,便是她丢弃一切尊严,跪在韩广霖这种奸佞小人面前。
风迁宿欲言又止,“清儿,不必等多久,我们便能出去了。”
容清纾眸光流动,扯出一抹无力的笑意,“我知道,韩广霖已经对山长和颜熠放话,若要换我周全,便割地退兵。”
风迁宿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又暗暗改口,“清儿,为了孩子,我们的婚事……”
“那韩织欢呢?”
容清纾的问话,让风迁宿语塞。
“迁宿,如今,我还未显怀,便一切照旧。日后……”容清纾眸光变得悠远,“日后变故良多,到时候再说吧。”
“如今,你的正妻是韩织欢,这串佛珠串,便物归原主了。”
风迁宿愣愣地盯着容清纾递来的佛珠,“清儿不是说过,要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前世的亏欠?”
“迁宿,前世亏欠,在你代我下跪,替我挡下韩广霖的毒打时,便已经一笔勾销了。”
其实,容清纾根本不在意什么前世今生,但架不住风迁宿对此执念。
“因为御颜熠突然出现,那些对我的承诺,都不做数了?”
容清纾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风迁宿却忍不住了,“清儿,有些事,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我实在不忍你被御颜熠的虚情假意欺骗。”
容清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迁宿,我信他!”
风迁宿却只当容清纾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清儿,御颜熠新纳了一个侧妃,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但凡见过你的,都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御颜熠明知那不是你,面对容家人的轮番上阵,朝臣的再三劝阻,他仍旧一意孤行,夜夜与那女子共赴巫山云雨。”
容清纾神色淡淡,显然是不信风迁宿的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些,不过道听途说之事罢了。”
“清儿,你若是不信,大可试试看,御颜熠愿不愿意为你割地退兵!”
风迁宿的话音一落,外面一阵喧天的鼓乐,突然传了进来。
风迁宿沉着声音,“何事?”
“回大皇子,皇上拿容姑娘威胁御颜熠和君昭瀚,想让他们割地退兵。可是,御颜熠有了新欢,根本不在意容姑娘的死活,竟然集结古御兵马,大肆逼近韶国边境。”
“君昭瀚得知此事后,怒气冲天,直接集结安澜所有兵马打起来了。皇上本来希望,能够拿容姑娘威胁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再得到大片的国土。”
“虽然,收效和想象中的有所出入,可是,能让御颜熠和君昭瀚这两头雄狮相斗,最后让韶国渔翁得利,也算是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朝臣们都在欢呼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