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韶国现今无人主持大局,您就劝劝大皇子,让他不要在意往日之事,尽早遵循先帝遗诏继承大宝,率领韶国的精兵强将,击退古御和安澜的劲旅。”
容清纾眨巴着清亮如星子的眼睛,“迁宿,韶国不是有韩广霖当政吗?”
容清纾一提到韩广霖,朝臣便忍不住对韩广霖破口大骂,“韩广霖自命不凡,总是自以为是。”
“自以为拿着容姑娘威胁御颜熠和君昭瀚,他们便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了。结果,这个举动反倒是激怒了他们。”
“现在,古御和安澜连成一气,一同对抗韶国。不过三日的工夫,便被他们夺下两个城池。韶国如今,拢共也只剩下十个城池,再这么下去,韶国便要亡国灭种了。”
“这些,都是因为韩广霖的馊主意。即便他写下轮台罪己诏,百姓们也不想再让韩广霖这个昏君再坐在那张龙椅上了。”
古御和安澜连成一气?
难道,御颜熠的伤势已经大好了?
容清纾压下心底的疑惑和嘴角的冷笑,天真无邪地看着那些朝臣,“所以,你们希望让迁宿取而代之?”
容清纾说得这么直白,让那些朝臣都愣住了。
他们确实是这样的想法,不过,却不能将这种想法放到台面上来说。
但是,容清纾堂而皇之地戳破他们的心思,他们总不能说不吧。
不然,还怎么继续下一步。
“容姑娘果真聪慧过人,眼下,韶国需要一个有魄力才能的君主,带领韶国对抗强敌,走上复兴之路。放眼整个朝野,此人,非大皇子莫属。”
容清纾大概猜到,这便是风迁宿说的,能出去的机会。
这些朝臣,当真是翻脸比翻书快。
当初,还说风迁宿烂泥扶不上墙,一心跟着韩广霖打天下。
如今,因为韩广霖一招走错,立马便转而投奔风迁宿。一个个落井下石,恨不得将风迁宿踩到尘埃里面。
他们当真以为,只要他们提出什么,风迁宿都要无条件地全盘接受?
容清纾既然要装无知,便要将无知贯彻到底,“迁宿,我们该怎么办?”
风迁宿揉了揉迷迷糊糊的容清纾的脑袋,“诸位王公大臣,之前,韩广霖已经放话,让我在这边给父皇守灵。虽然,停灵七日后,父皇便已葬入皇陵,但没有传来任何谕旨,可以放我出去。”
“为表孝心,我在此立下牌位,日日祭拜。我曾对父皇发愿,要在此守孝三年。三年未过,我绝不踏出此地半步。”
朝臣恨不得立即将风迁宿的思想掰回来“大皇子,在此守孝只是小孝,为先帝守住韶国的千秋基业,才是大孝。若是,因为在此守孝,却葬送了韶国的国土,那这守孝,还有何意义?”
容清纾面对着群臣求救的目光,却定定地望着风迁宿,“迁宿,无论如何,我都陪你。”
风迁宿眸光闪过一丝异色,“好……”
什么?
他们是想请容清纾帮忙,容清纾怎么越帮越忙。
朝臣真的要被容清纾气死了。
不过,朝臣劝了风迁宿一个早上,都没有任何的收效,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容清纾。
所以,朝臣即便恨不得问候容清纾祖宗十八代,还还是笑眯眯地朝容清纾拱手,“容姑娘,大皇子是困在浅滩的蛟龙,你当真愿意,让他一辈子如此庸庸碌碌,无所作为?”
容清纾沉思地低下头。
朝臣们再接再厉,“大皇子,容姑娘已经众叛亲离,在韶国无依无靠,大皇子难道想让她一直如此,无名无分地留在您身边?”
风迁宿嗓子一哑,“清儿……”
容清纾怯生生地瞥了一眼朝臣,“迁宿,你决定就好,不必顾及我的。”
“若是我答应你们的请愿,那清儿……”
事到如今,风迁宿的小小请求,他们又如何不会答应?
“大皇子,容姑娘与安澜毫无干系,与古御也断绝来往。自此以后,便是我韶国百姓。大皇子想如何,都是名正言顺,朝臣绝不会再说二话。”
就这样,风迁宿和容清纾便出了那处宫殿。
并且,那些朝臣行动迅速,不过三日功夫,便废除韩广霖帝位,将其圈禁摄政王府,再为风迁宿准备好登基典礼。
只不过,另外一件事,却让风迁宿犯愁了。
究竟是让正妻韩织欢为后,还是立容清纾为后,这让风迁宿纠结地辗转反侧。
毕竟,在风迁宿被困灵堂之中,是韩织欢冒着得罪韩广霖的风险,想方设法为风迁宿周旋,才让那些王公大臣愿意迎风迁宿为帝。
至于容清纾,风迁宿多是出于前世的亏欠和内疚,还有今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