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迁宿登基后,容清纾也被安置在离风迁宿寝殿最近的一处宫殿。
好像,因为容清纾和风迁宿被关在灵堂一个月后,容清纾便格外地依赖风迁宿。
不管什么大事小情,都要过问风迁宿。
风迁宿也极有耐心,凡事都和容清纾细细叮嘱交代。
也正因如此,容清纾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广,风迁宿也没有再专门派人暗中盯着容清纾了。
甚至于,害怕容清纾憋闷,除了让藿蓝陪着容清纾,还特意安排玄寂和诉琴进宫,陪容清纾说话解闷。
只不过,不知是因为孕期犯懒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容清纾仍旧每日窝在宫殿中,从不踏出宫殿半步,也没有和外人有过任何的交谈,只是埋头去做针织女红。
若换做是以前,容清纾不出去,风迁宿反倒舒心,不用再为容清纾提心吊胆。
可现在,风迁宿担心容清纾憋出病来,更是在龙椅上坐立不安。
风迁宿为容清纾沏了一杯酸梅汤,“清儿,若是无事,平日里便出去逛逛园子,别整日里都憋在寝殿中,会把人憋坏的。”
容清纾懒懒地歪在美人榻上,一动也不动的,连风迁宿递来的酸梅汤,也没有力气去接,“都说,春困秋乏,春日里实在是好眠天,不想出去转。”
“窝在这寝殿中睡觉,挺舒服的。免得,到时候出去,冲撞了什么人,便不好了。”
风迁宿眸光闪了闪,“清儿是说韩织欢?”
容清纾懒得眼皮都没有掀开,“没有,我们相处挺融洽的,平日里,她都会带些好吃的来看我。”
“那是宫里的人伺候地不尽心?”
“没有,他们都很恭敬客气。”容清纾顿了顿,似乎怕风迁宿误会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我在这边,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不舒心的。”
风迁宿握紧了手中那杯没有送出去的酸梅汤,“可是,清儿不开心。”
这时,容清纾突然睁开了眼睛,“迁宿,不是不开心,而是担心。”
“如今,古御和安澜联军,屡次三番进攻韶国。虽然有你坐镇,运筹帷幄,已经数次退敌。可是,万一古御和安澜改变对策,那迁宿又当如何?”
风迁宿身子一僵,“清儿这是关心我?”
容清纾咬着下唇,万千情绪涌上心头,却只是叹息地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失落和凄凉,“迁宿,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所以,你别让我担心,好吗?”
风迁宿将酸梅汤递给容清纾,“清儿,这个能压一压你的孕吐,喝完酸梅汤后,我们便用午膳吧。”
“好,我们把韩织欢一起叫过来吧。”
风迁宿见着容清纾笑得露出来的贝齿,一时之间,嘴角也漾出了鲜明的笑意,“都听清儿的。”
“迁宿,你笑起来真好看。”
风迁宿见着性情大变的容清纾,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韩织欢落座时,看到风迁宿温柔体贴地给容清纾布菜,眼底的羡慕溢于言表。
只不过,无论她明示还是暗示,风迁宿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一样。
分明,这些都是她日日见到的,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今日却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亏得她,听说风迁宿召见她一同用膳后,特意精心打扮一番,结果就是看他们俩郎情妾意。
自然,韩织欢不敢对风迁宿有任何的怨言,那她只能通过一些动作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韩织欢随意夹起一块眼前的凉拌黄瓜,扔进了容清纾的碗里,“吃吧,这个菜好吃!”
风迁宿重重地摔下手中的银筷,“韩织欢,你闹什么脾气?能不能懂事点?”
“我……”
风迁宿根本不给韩织欢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你不知道,清儿身子虚,不能吃这个?”
“若是要夹菜,就好好给清儿夹菜。若不是清儿开口,朕今日都不会让你过来!”
韩织欢被风迁宿责骂得眼眶都红了。
容清纾害怕地扯了扯风迁宿地衣袖,“迁宿……”
风迁宿这才发觉,方才的举动,吓到容清纾了,立即轻柔地拍着容清纾的肩膀安抚,“清儿,抱歉,我不是对你发脾气。”
容清纾倔强地盯着风迁宿,“欢姐姐只是无心之失,你也不该对她发脾气。”
怒气未消的风迁宿瞪了一样韩织欢,“好,只要清儿说的,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