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延朗和容清纾一番谈话,将他自己整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他不知道,为什么容清纾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风迁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提起御颜熠,容清纾便和他着急。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直到第二日,还是一头雾水。
风迁宿的寿辰,安澜可谓是大给颜面。
不止是安澜的三军主帅、一国之君君昭瀚亲自前来,就连宫襄宸、君清黛也在随行队伍。
反倒是贫弱的凛宫,只是随意指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使臣。
寿宴开始,无非是一些歌功颂德、祝福祈愿的舞乐。
不过,因着君昭瀚、容延朗、宫襄宸、君清黛等人的出席,让很多惧怕他们的人,一个个的都默不作声。
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寿宴,愣是过成了冷冷清清的祭祀典礼。
好在,寿宴当中,还有个极其不安分的主。
容清纾看着那些精致好看,却没有任何味道的佳肴美馔,提不起任何的食欲。
容清纾委屈又可怜地揉搓着衣袂,抬头仰望着高坐在上首的风迁宿,“迁宿,我想回去喝酸梅汤?”
风迁宿只是朝容清纾招手,“知道你要喝,特意给你带来了。”
容清纾也没有再顾得上,这里是什么场合,提起裙摆就向高坐在龙椅上的风迁宿奔去。
风迁宿自然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相扶,“慢点,别摔着了。”
君昭瀚意味深长地望向容清纾和风迁宿亲昵的的动作,只是端着琉璃酒盏饮下一杯酒。
容延朗见到容清纾和风迁宿自然而亲密的相处,又想起容清纾昨日和他说的话,心底思绪万千,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种场合,宫襄宸一向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清纾,你当真决定好,要留在韶国?”
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君清黛,都没有开口阻止他。
因为,不只是宫襄宸,所有的人都好奇,容清纾心底的想法。
容清纾没有立即开口回答,而是喝了一大口酸梅汤解馋,才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污渍,不紧不慢地开口,“襄宸,你放心,迁宿已经派人去蓝雾宫取来药引了。”
“再等几日,我便能将意如丹调制出来。这几日,你暂且留在韶国,我们作为东道主,会好好的尽一尽地主之宜的。”
宫襄宸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就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清纾,我不想过问意如丹之事,我只问你一句,你当真放得下御颜熠?”
除了满不在乎的容清纾,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容清纾冷着一张脸,气冲冲地朝着宫襄宸发泄所有的怒火,“我和御颜熠没有关系,你们为什么都要一再把我往他身边推?”
风迁宿只是在一旁观望,在容清纾斩钉截铁的表态后,犀利的目光瞥向了韶国丞相。
韶国丞相略显心虚地移开目光,更是不敢直视容清纾。
君昭瀚却突然站起身来,“襄宸,别逼她。”
宫襄宸咬牙切齿地瞪着容清纾,就差直接骂容清纾脑子进水了,“算我多管闲事!”
君清黛喂宫襄宸吃了块点心后,宫襄宸的怒火,才平息一二。
君昭瀚的喉结动了动,“清纾,无论你选的人是谁,既然,我们已经斩断血脉亲情,我便没有资格再多加干涉。”
“只希望,你能够幸福安康。”
风迁宿的手,极其自然地搭在容清纾的肩膀上,“君兄,大可放宽心,我定会好好照顾清纾,还有……”
风迁宿语气微顿,又扫视了一圈众人,在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后,才从容不迫地继续说着,“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风迁宿这番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除了容清纾和风迁宿二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容清纾略略显怀的腹部。
因为容清纾身躯纤细娇小,这段时间又吃了就吐,几乎,每日都腹中空空。
即便每日进补,不但没长半点肉,还瘦了一大圈。
所以,即便容清纾快三个月的身孕,看着也只像一两个月的身孕。
于是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御颜熠那边,不用风迁宿说些什么,大家都将这孩子看做是风迁宿的孩子。
再加上,容清纾和御颜熠成婚快一年,肚子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才和风迁宿在一起,就有了身孕。
自然而然的,所有人都没有再多想。
在所有人因为风迁宿石破天惊的话,还沉浸在震惊中之时,韶国丞相已经出列,重重地跪在风迁宿面前,“皇上,容姑娘育有皇嗣,实乃韶国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