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这一次,又是容清纾先主动,“颜熠,你有没有觉得,这一次我们相遇后,我们之间便一直有一层隔阂?”
御颜熠仍旧自顾自地翻阅着密信,“嗯。”
可实际上,御颜熠自从上马车后,便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
拿起密信,看似十分认真的翻阅、批复。
可实际上,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要如何做,才能消除这一层隔阂?”
“你说。”
“颜熠,不是我说,而是要你说。”
“我说?”
“我知道你从小受尽了委屈,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扛。可是,你现在不只是一个人,你有我,有孩子,有一个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的。”
“不然,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御颜熠终于放下了密信,“你在,我便很知足了。我不会,也不敢去奢求更多。”
“颜熠,你知道吗?我看得出来,最近这段时间,你一直都不开心。”
“我们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不开心,那就谁都不会开心。”
御颜熠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容清纾,我很累,能不能别逼我。”
容清纾听到御颜熠这句话,心中憋闷不已,“颜熠,你……”
“抱歉,我不该对你说重话的……”
御颜熠自责地去伸手抱容清纾,可是,马车忽的加速,容清纾一时不备,身子一个前倾,不只错过了御颜熠的拥抱,还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太子殿下、容姑娘,韶国有追兵追来了,我们得冲出重围才行,你们都坐稳了。”
容清纾摔倒在地上后,便站不起来了。
容清纾紧紧地捂着肚子,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御颜熠也慌张地六神无主,急忙蹲在容清纾身边,“容清纾,你怎么了?”
惨白着一张脸的容清纾,紧紧捂着肚子,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疼……”
御颜熠想要去握着容清纾的手,却发现,马车的木板上流满了一摊刺目的血。
御颜熠的脸色也白了,比容清纾的脸色还要白。
就好像,突然之间,把他扔进了冰窖里面。
然后,一瞬间,他便被冻在了冰块里面。
动不了,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甚至,连一下引以为傲的大脑,都都停止了运转,进入一片空白的状态。
容清纾的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可容清纾还是发现到御颜熠的异常。
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颜熠,我没事……”
御颜熠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不!
不止是身子,就连声音都战栗不已,“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帮你?”
容清纾只是摇头,艰难地搭上自己的脉搏。
可是,容清纾将手从手腕上离开后,脸色却没有任何改善,“不妨事的,你先出去一趟。”
“玄寂驾的马车,实在是太颠了,我坐着不舒服。”
御颜熠斩钉截铁地拒绝,“不,我绝不出去!”
容清纾只好苦苦哀求,“颜熠,我求你,出去吧。”
容清纾只觉得眼皮好重,御颜熠再不出去,她真的会撑不下去。
御颜熠盛怒地吼道:“玄寂,马车慢一点!”
马车内的情况,玄寂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
他也想减速,可是,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若他一旦减速,这些人,都得玩完,“太子殿下,后面有追兵,实在不能减速。”
“减速!”
玄寂急得衣服都湿透了,还是只能顶着御颜熠的怒火拒绝,“太子殿下,前面有一道关卡。韶国有规矩,京城的兵将,若无召令,不得出关卡。”
“让容姑娘再挺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关卡了。到时候,我们就能找个地方安顿容姑娘,再找接生婆给容姑娘接生。”
容清纾身上的汗水,都变成了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底捞出来似的。
容清纾紧紧地抓住御颜熠的手,“颜熠,我好疼……”
容清纾什么疼都经历过,可是,这种一阵一阵的坠痛,就像是海浪一样,前浪为停,后浪又起,而且,还一浪高过一浪。
再加上,马车内刺鼻的血腥味,也让容清纾喘不过气来。
最终,容清纾真的疼得精疲力尽,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