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时, 魏瑾便进入了超忙碌的阶段。
不只是因为北方的春耕人手, 更是因为各地的游戏玩家们骚操作太多。
有的地方玩家和士族双方的矛盾已经到了快要无法调和的地部。
好在渤海郡的士卒及时起到了定神海神针的作用,在各种投资风潮里大亏特亏的士族们除了修养生息之外,唯一的选择就是收拾包袱离开。
中原战乱, 衣冠南渡在今年已经达到了最**, 魏瑾的北方是小地主、普通庶民逃亡的首选, 而中上的士族逃亡方向, 则是南边东吴、荆州之地。
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因为魏瑾治下并不保障士族的高级权益。
按晋朝的规定, 士族有八大赦, 可以做高官, 有免税的权利,可以荫户(让奴仆也不交税), 可以和当地对半分盐铁山川资源。
但魏瑾可不会搞这些麻烦,凡是来渤海上党等郡治下的,通通和庶民平等, 不愿意遵守的就别来, 来了犯事就跑不掉。
没有了特权,又没有才能, 很多士族在魏瑾手下过得日渐潦倒, 时常在去信时唾弃这里与胡地无异。
这事情被大量士族贤人指责, 却拿她毫无办法。
而在南方,琅琊王司马睿却是极欢迎这些士族前来的。
这些南渡的士族们带着家人、书籍、僮仆,还有各种工匠、种子以及先进的耕作技术。
更重要的是,琅琊王是山东人, 在东吴之地只能依靠本地士族,很多政令无法推行,这些南渡的士族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想要在南方占稳脚跟,就必须依靠他。
于是他在南方设了“侨州”,做为拉拢士族的条件。
侨州就是在南方的郡县里划一块地,让流亡士族居住,在这里,南渡士族会保持其原来籍贯,另立户籍,给以优待特权,不受当地政府管辖——听着很复杂,换个说法就是“租界”。
所以,山东东莞郡的士族南渡后,分别在广东、江苏两地,都划了块地,称为东莞郡,广东的东莞郡甚至一直保留下来,传到后世,比原版有名多了。
有这么好的条件,很多在魏瑾手下不得志的士族便顺着渤海郡的港口,拖家带口地奔向东吴。
魏瑾当然不会阻止他们。
不可否认,晋朝士族在艺术文化方面有着巨大的贡献,可在国家层面上,却是铁铁的成事不足败是有余,发展就先去南边发展文化吧,这边忙,暂时不招待。
忙了一上午,魏瑾唆着秘书给他端来的羊肉汤面,吃着很满意。
“最近网友又有意见了。”单谦之提醒道。
“他们什么时候没有意见了?”魏瑾不以为然。
这事情她是知道的,最近很多网友抗议《无论魏晋》这个垃圾游戏基建内容过多,已经让人厌烦疲惫,他们需要争霸、争霸、争霸!
魏瑾当然是无视了,她需要发育,需要人口,需要市场,拿下了大片土地如果不能建设,会逼死她这个强迫症的。
她需要将自己思想,自己意志贯彻到新的土地上,这需要人手和时间,上党学校培养了不少本地学子,但她的土地扩大速度远远高过了的这些学子的培育速度,至于说全部用玩家来治理——别闹了,他们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工作的,每天审两个案子算日常任务还能忍,真要全天工作那是分分钟罢工给她看的。
“还是需要一些战事的。”单谦之拿出一份书信,“这是段部刚刚送到的。”
魏瑾打开书信,信中是段部鲜卑之主,段疾陆眷写来的,除去开头和尾巴上的问候祝福语,便是写着段部素来归幽州统辖,如今您为幽州之主,我们希望回到幽州刺史麾下,愿为之驱策。
这是表达忠诚,也是试探。
试探魏瑾对他们的态度,鲜卑部族目前并没争霸天下的野心,但为族群争取利益,是一个种族的本能。
“看来,并不是所有鲜卑人都安于牧马放羊呢。”魏瑾将书信放下,笑道。
“你准备如何做?”
“他们愿意从军,当然要给他们机会。”魏瑾看了看地图,“将段部骑兵暂时,暂时放至到乐陵郡罢。”
乐陵是冀州最南之郡,其下之下便是青州,这个姿势做出来,足够让如今的青州乱军彻夜不眠了,等这边的大开发搞完,北上收了正轨,便可以继续开地图了。
就在北方发展壮大之际,中原各郡各地除去逃亡的士族,还有大量贫贱不能移的庶民留在故土,他们修筑坞堡,集结成民兵,保卫乡里,推举贤能为首领,于乱中求活路。
统领江南的琅琊王在有了大量的士族投奔后,底气终于足了些,在南方自为“晋王”,重建了晋朝立宗庙,以此安稳人心。
而在中原大地上征伐了快十年的石勒终于有了中年的男人的觉悟,想借土称王,占块地盘安定下来。
他把军队拉到淮河边,在这里整治房屋,劝农劝桑,制造船只,准备进攻建邺。
南方军队在寿春严阵以待。
恰巧这时,大雨绵延,石勒军中瘟疫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