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是都告诉过卞大哥了么,奴家名唤青舞,昨夜与奴家一起的是永安伯府的小公子啊!”
卞容仇这一日只顾照顾受伤的越子倾,和应付来搜查的官兵。
对于越子倾那夸张的说辞,他不过没过脑的听了一耳朵。
现下细想,就觉哪哪都不对。
“朝廷惯会愚弄百姓,你们才在树林被杀手埋伏,就传出明几山山上有人夜袭,不就是朝廷为了遮掩真相,玩的障眼法么?”
障眼法。
没想到卞容仇对朝廷还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听到这三个字,越子倾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继续装作木纳的样子。
“所以卞大哥的意思是,昨夜其实明几山和树林都有人想害公主,奴家与文公子遭遇杀手,是被错认成下山的公主了。”
这样说,好像也说得通。
卞容仇狐疑,“你真不是公主?”
这么容易就改变自己想法的吗?
越子倾意外又惊喜,娇笑反问。
“卞大哥真会开玩笑,青舞要是公主,至于放着好好的皇宫不回,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一个江湖郎中手里吗?”
想到越子倾自己上止血散和大娘替越子倾上药时听到的那惨绝人寰的痛喊声。
迎着越子倾真挚的目光,卞容仇脸一下红到了脖子跟。
是他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吗?
伴着“咚咚……”的敲门声,外院还传来了阵阵喊门声。
而后,就听到有人敲他们的房门。
推门进来个着交领粗布衣及腰高的小姑娘,是这家大娘的小女儿。
她睁着那双又黑又圆的杏仁大眼,开心道,“卞大哥,官差又来了,叫家里的人都去院子喱。”
这是今日来的第三波官兵了,原本是件烦心事。
可小姑娘只要想到,又能在睡前多看几眼好看的卞大哥,心情便十分舒畅。
越子倾和卞容仇对了下眼色,白日来过的两波官兵都是匆忙来去,走马观花。
怎么这入夜了,来的官兵反倒这么不好打发。
趴了一天,正好起来活动一下,越子倾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谁让自己现在不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安宣长公主,只是个曾委身秦楼的风月女子,而对方是官大爷呢?
大娘家在村子最南边,离最近的一户人家隔着七八十丈远。
屋舍不大,就一间堂屋连着两间睡房,屋外有个小院。
院子不大,靠着屋子搭的厨房还占去了一小半地方,有个角落还围了个鸡圈,也就余了个一方丈大小的空间,还沿屋堆了不少农具。
等卞容仇搀扶着越子倾出来时,大娘和她大儿子小女儿已恭敬站在院子里了。
院中插着两个火把,将院子照得透亮。
越子倾一出堂屋,眼看到院里四个官兵穿的都是藏青色服配玄色软甲,其中还有两幅略微熟悉的面孔时,脚下不由一顿。
卞容仇察觉出越子倾的异样,低声问道,“怎么了。”
越子倾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经不住疑惑,羽林卫专戍宫城,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地来了。
就在越子倾疑惑时,一皮肤黝黑长得还算俊朗的羽林卫拥着一着素白绢布甲修皙俊美的白彻进来。
同是还有那黝黑羽林卫热络的声音传入耳中,“爷,这是村里最后一户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