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娘赶夜去城里卖货买货时,卞容仇追了她三四里地,连同蜜饯一起托她买回来的。
大娘堆着笑,已坐到床边,“青舞娘子好些了吗?”
一听大娘如此问,越子倾就有点慎得慌,总感觉这大娘给她上药时格外热情。
“好多了,麻烦大娘了。”
越子倾说着,将手里的小玉瓶递了出来,“大娘将这瓶里的药粉均匀撒在伤口处便可。”
大娘接过小玉瓶,“青舞娘子客气了,出门在外,谁还不会遇到点难处。”
说话间,大娘已掀起了越子倾腰上的粗布襦子,那如白玉白皙柔滑肌肤就露了出来,胜皎月生辉。
还有那小腰,连带着让缠在那腰上后背的淡黄麻布,看着都精致华美起来。
大娘看那淡黄麻布上干干净净,一点血迹没有,高兴道,“到底是青舞娘子年轻,不过一日,这伤口就大好了。”
昨夜越子倾虽未避开飞向她的那把大刀,可她反应还算迅捷,是以伤口虽有些长,但并不算深。
大娘以为越子倾伤情严重,更多是因昨夜看着衣背的血。
还有替越子倾处理伤口时,她发出的惨叫声。
想到刚进来时,卞容仇再三恳请她下手一定要轻,大娘就觉得不好意思。
“青舞娘子,我轻一点,你要觉得痛,就告诉我一声。”
是想着就疼啊!
越子倾眉目紧皱,将那原本就不甚贴合她脸的人皮面具,挤拉的更违和了。
“青舞娘子。”见越子倾未有回应,大娘又叫了一声。
越子倾才知自己紧张的忘了反应,点了点头,“谢大娘。”
大娘这包扎纯属现学现卖,不过平日做针线,剪子使唤的倒利索。
左右一剪,越子倾微一抬身,大娘就将原先缠的那几层麻布都收拾了。
一道肉红的伤口在本白皙光洁的后背上,尤为触目。
大娘忍不住叹道,“可惜了,这么嫩的皮肤上,怕是要留疤了。”
“留疤。”越子倾喊了出来,“会留疤。”
大娘目露疑光,平日里磕着划着留个疤,再平常不过。
这么大的伤口,不留疤才奇怪吧!
“估摸是会留疤的,不过青舞娘子底子好,愈合的好,看着不显也不一定。”
越子倾欲哭无泪,满脑子只要想到会留疤,就似噩梦般。
大娘撇见越子倾那副遗憾样,多少明白了什么。
就她这男子的粗犷长相,要留住相公,多半是靠的这副身子吧。
这样一想,大娘突然有点理解越子倾过激的反应了。
“啊!”一声娇喊,将大娘拉了回来。
原是越子倾忍不住上药的刺痛感,发出的细叫声。
不得不承认,就这叫疼声,她一个妇人听了,都心疼难受啊!
“青舞娘子忍着点,我再轻些,很快就好了。”
越子倾紧紧捏着谷枕,似能听到里面的沙沙声,转移了些许注意力。
大娘见越子倾终于安静了些,手上才放松。
等上完药,让越子倾坐起缠细布条时,大娘才发现越子倾背上,还有那同样白净的脖颈上,都渗出了细汗。
昨日是她赶时间,没留意到这些吗?
还有?
“有这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