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小半里内是没有,再远,听不见,他也不知道啊!
卞容仇摇了摇头。
越子倾拇指腹来回摩挲着中指指甲盖那节手指,眨了眨眼。
“卞大哥,我们明天进城吧!”
这人,是发完脾气,开始撒娇吗?
这脾气来去未免也太快了些,他手虎口还发疼呢?
“我们又不赶时间,缓两日,等你伤好些了再说吧!”
越子倾斜了一眼,还真当她和他一样,是个江湖闲人。
越子倾嘟囔着,“明日天一亮你就去雇马车。”
说完,越子倾又将头朝墙那边趴着,闭眼前不忘幽幽道,“灯就不要熄了,免得我看不见你动什么歪心思。”
这小女子还真会自说自话,替人做决定。
他同意了吗?
还有什么叫歪心思,就她顶着张丑不拉几的男人面具,谁能下得去手。
想他八岁就跟着自家大哥行走江湖,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江湖上,何人见他,不尊声卞小爷。
偏这女子,是一次次将他的江湖风骨,放到地上踩踏啊!
偏偏床上之人,压根意识不到自己犯下的是何等天怒人怨的恶事,传出了细微均匀的呼吸声。
只余不明自己为何如此窝囊的卞容仇,隔着空气,对着她的背影一顿拳打脚踢。
半里地开外,一颗坠着青红枣子的大树上,蹲着两个羽林卫。
看远处窗口透出的微弱光亮,一人忍不住道,“襄王爷既然怀疑二人,为何不直接捉回去。”
“襄王爷如此,自有他的道理。”
天边朦胧初破晓。
卞容仇不知被谁踹了一脚,摔下了杌子。
卞容仇一睁眼,便见越子倾一脸灿然,悠闲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天亮了,该去雇马车了。”
“不去。”
卞容仇打着哈欠,单手一撑,从地上弹起,坐回杌子闭上眼接着睡。
倾刻后,卞容仇感受到微热鼻息呼在脸上的热气。
他睁开眼,就只看到越子倾那目似点漆的眸子近在眼前,里面还映着他张皇面容。
吓得他一哆嗦,抬手就去推越子倾,不过在碰到越子倾时,多少冷静下来一点的他收了大部分力气。
越子倾只退了两步,就站稳了。
卞容仇双手抱胸,“你要对我做什么。”
一早被踢被吓的是他啊!他都没生气发火,怎么感觉她脸色比他还难看。
卞容仇觉察出哪里不对,就感觉刚推越子倾的手在自己胸前动了动,似才软软绵绵的,不会是……
卞容仇张手一下跳了起来,决定先发制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公,你不说以身相许,来世结草衔环,反拿我做牛做马,这是哪家的道理。”
越子倾嘟嘴眨眼,脸就着眼睛,是丑美结合的无辜。
“卞大哥这是怎么了,青舞不过觉得卞大哥睫似黑羽,好奇数了数。”
懵,脑袋一片空白。
不是说他非礼啊!
卞容仇气势弱了下来,结巴道,“原是…如此,说…说清楚便好。”
越子倾换回了笑面孔,“那卞大哥是答应去雇马车了吗?”
答应,他什么时候答应的,他怎么不知道。
可只要对上那亮晶晶的眸子,卞容仇就觉得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