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或坐或路过的人听到动静,全朝卞容仇望过来。
“看什么看。”越子倾先朝周围的人一吼,才将卞容仇拽坐回长凳,“瞎叫唤什么呀!”
众人见也没什么热闹可瞧,都继续各自的事去了。
卞容仇回过神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又低声重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秦楼女子的爱好不应是弹琴跳舞、吟诗作对吗?
怎么到眼前,这畅音阁舞技超群的青舞姑娘,爱好是偷鸡。
青舞姑娘善舞,是卞容仇今日进城雇马时打听到的。
越子倾朝卞容仇的方向挪了挪,声音依旧压得低低的,“跟你讲,别回头。”
人嘛,别人越是刻意嘱咐不让做的动作,总会下意识第一时间去做。
卞容仇正预备去看,脸就被越子倾掰了回来。
越子倾挤眉凶道,“都说了,看前面。跟你讲,刚坐你后面那人说,城里现在红腹锦鸡,一只能卖到一千两。”
卞容仇傻眼,红腹锦鸡再稀罕,也只是一只鸡,竟能卖到一千两一只。
不过就他这两天见识到的丰城物价,也不知他怀里的三千两银票,能不能买处宅院。
越子倾还在继续,“正巧,我知道一府上最起码养了五只,所以这一票,我们最少能挣五千两。”
越子倾扬着手掌,做了个五的手势。
卞容仇隔衣摸着胸袋兜里的银票,试探着问,“你要这么多银两干什么。”
“花啊!”越子倾眼眸放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头疼,卞容仇想若是越子倾提议跟他去做梁上君子,是为劫富济贫,他肯定引为知己。
毕竟他一行走江湖的剑客,对什么琴棋书画没有兴趣。
可越子倾竟提议去偷鸡,还是自己花,这有违他的江湖道义啊!
越子倾一屁股索性蹭到卞容仇所坐那张长凳边上,坐了下来。
越子倾蹭过去时,还特意用肩膀顶了卞容仇一下,满含期待的望着他,“去不去嘛?”
这脸和这娇酥的表情、声音都太过违和,吓得卞容仇往旁边一挪,他甚至还有些想吐。
见卞容仇这般嫌弃反应,越子倾收笑瞪眼,是一脸不悦。
卞容仇虽认识越子倾不过两日,但斗不赢越子倾的观念似早在他脑里生根发芽。
遇到这克星,那还能指望自己做自在洒脱的卞小爷。
卞容仇一闭眼,硬着头皮点头咬牙道,“去。”
屈服一次,不算什么。
他只望日后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循循善诱,将越子倾引向正途。
等那时他二人劫富济贫,定能成为羡煞旁人的梁上夫妻。
想什么呢,卞容仇一拍脑袋,是“兄弟”。
不远处,一袭月白劲装的白彻躲在一酒幌后,冷冷瞧着这一切。
不知为何,只要一看到那个一脸男相的妇人与人亲近,他心里有团火就控制不住往外冒。
或许只是因为她那晶亮的眸子,像某人吧!
那个人,绝没那么容易死。
而他,会找到她。
“爷,你在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