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隐没在街市上的那群人,明显事先知道,或怀疑,越子倾有逃出襄武王府的可能。
所以才和他一样,提前做了部署,不可能会是连越子倾一面都没见过的永安伯。
究竟会是何人所为呢?
白彻将跟踪越子倾那日的路线,又在脑中顺了一遍。
“逛脂粉成衣铺时,她都会乔装成不同模样,或从后门遁走。
这多半是她常年戏耍暗卫,养成的习惯。
接着她着一身翻领栗色胡服,去过黑市听风阁,和玉康坊的勾栏,彩花苑。”
“吴汉。”白彻招手示意吴汉上前。
吴汉得令起身快步跨到了白彻身前。
他哈腰将耳朵贴过来时,见身上滴水,又稍退了半步。
反倒是白彻不介意,上前半步附到吴汉耳边,才低声吩咐。
交待完毕后,他还拍了下吴汉的后背,“去时换身干净衣裳,记住,切不可惹人生疑。”
“是。”
吴汉抱拳领命告退,走时还识趣带走了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
府卫们得令时,感觉就如同是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高度紧绷的身体得以舒缓,都暗自舒了一口气。
退下时,府卫们正好撞上了急色匆匆小跑过来的白冰,皆停下脚步抱拳施礼。
只等白冰经过后,众人才有序出了园子。
白冰拂开一边追扶着,一边给她撑伞的婢女,独自步入八角凉亭。
“哥哥,长…青舞姑娘,为何要走?”
看着眼前喘着粗气,脸上泛着苍白,闪着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的娇弱妹妹,白彻由怒转忧。
“这下雨夜,你怎么还出来了,沾了寒气怎么办。”
“青舞姑娘不见了,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哥哥,真能肯定她是自己走的吗?确定不是又被人掳了去?”
白彻派人给白冰传话,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不想适得其反。
白彻难得耐心安抚,“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再三解释保证,白彻才将白冰安抚回雪梅苑,他自己则去了书房等消息。
直至宵禁前一刻,派出去的吴汉才回来。
行至书房,吴汉看到他在战场所向披靡的统帅,坐在书案前,竟显得有些颓然无力。
他怔了一下,才躬身抱拳,回禀道,“王爷让属下跑的三个地方,就彩花苑算有点收获。”
白彻冷冽的眸色一动,显得格外专注。
吴汉抬眉挤额,“一清秀小倌听我提起青舞姑娘那日装扮,说是头次见姑娘家逛勾栏,对她颇有印象。”
白彻脸色一沉。
吴汉知道自己多嘴了,头埋低了两分,才继续道。
“那日青舞姑娘上门,是找他们苑内一个叫丑娘的打手。”
白彻看吴汉一脸难色,“所以你未寻到这个打手。”
吴汉认为自己今日差事,办的都不算妥帖,甚感羞愧,“那丑娘见过青舞姑娘后,当日就不知所踪了。”
连有收获的彩花苑,尚且如此。
其它两个地方,想来不过空跑一趟。
可白彻还是忍不住问道,“盯着玉成坊的暗哨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