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倾究竟是如何失踪,又如何脱困?
最后又是如何与那叫卞容仇的江湖客牵扯,混在一起?
这些,白彻至今尚未查明。
是以,越子倾入住景府后,玉成坊,他也还是一直有派暗哨盯着。
吴汉如实转述,“说是那卞容仇,前两日都闷在屋里喝酒。”
“今日出门,也只在坊内看了几处宅院,并未离开过玉成坊。”
白彻低眉,“听风阁呢?”
听到听风阁,吴汉抬手擦了擦额头,尽管额上并没有汗,亦推不开他额上那两条横纹。
“听风阁的那小胡子,一听我提及前几日去过他店里,带帷帽,着翻领栗色胡装女子,不问缘由,直接就将我轰了出来。”
“气愤的说什么,再也不做跟那姑娘相关的生意。”
其实,吴汉说“轰”,是相当客气的说法。
当时什么都没问到的他,哪肯轻易走,是被那小胡子连赶带踢给打出来的。
也不知那青舞姑娘,在人店里究竟做过什么,叫人恨得这般咬牙切齿。
白彻将吴汉的话理了一遍,又将话头绕了回来,“明日你带个画师,去描摹一下那消失的打手容貌。”
听了白彻的吩咐,吴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些差事怎么就不能像上阵杀敌,一刀下去,当场见效呢…
吴汉有些担心自家主子承受不了,缓声道,“听说那丑娘一直带着面具,怕是不好画。”
可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彩花苑这个叫丑娘的打手了。
白彻垂眸,沉声道,“先办吧!”
说完,白彻扬了扬手,示意吴汉可以退下了。
吴汉躬身应“诺”,领命而出。
……
细雨绵延,模糊了透过窗棂撒在道路上的黄光。
玉康坊黄泥堆起来的平房里,染了些许风雨的越子倾已换下湿衣,换了身干净的玄色劲装。
此时,她坐在梳妆台的镜前,纤纤素指正灵活的抓拢着沐巾,擦拭着垂于胸前,被雨水打湿了的如墨青丝。
“殿下,阿大回来了。”声音伴着敲门声传来。
越子倾将沐巾搁到梳妆台上,顺手抓起台面上的木簪,起身朝房门走去。
等她开门时,木簪已固定在她头顶发髻之上,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
举着一盏烛台候在门口的丑娘,看到开门映着烛火,粉雕玉琢、精致绝美脸庞,只觉眼前一亮。
这公主出落的越发明艳动人了…丑娘怔了半响。
“阿大已在地下暗室,等候殿下。”
越子倾直勾勾盯着带面具的丑娘,问了适才因要换下湿衣,没来得及求证的问题。
“阿大,之所以会出现在襄武王府外,是你跟踪我去过景府,知道了我青舞的假身份吧!”
那日,越子倾找去彩花苑后,丑娘当即从彩花苑离开,住进了这处平宅。
因太过好奇越子倾此次所行之事,第二次与越子倾碰面后,丑娘跟踪了越子倾,发现了她青舞姑娘的假身份。
后来一不小心,被阿大套了话去。
越子倾从丑娘躲避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
“这次算你歪打正着,帮了我一次,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笑靥间,丑娘只觉有股气势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默默点头,转身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