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过堂屋,进了对面的房间。
越子倾扫了一眼,这个稍小的房间里,除了没有梳妆台,摆件基本和她刚待过的屋子,大致相同。
此时床榻上的床褥都堆到了床尾,床头有块掀起的方板,被倚靠在了墙上。
丑娘走过去,直接踏到床沿,朝空了的床板处踩下去。
丑娘在前举烛引路,越子倾跟着下了床底石阶,穿过一条仅供两人同时通行的暗道。
走了约莫二十来步,两人转了个弯,越子倾便清楚看到前方有扇大开的门,透着光。
再行十来步,经过侧开的石门,越子倾来到了一间约莫一方丈的石室。
门口一左一右立了两个着劲装的英俊男子。
见越子倾进来,皆抱拳向她施了一礼。
越子倾挑眉望着右边国字脸,给人感觉很是沉稳的男子,颇有些意外。
“你怎么也在这。”
“卑职…”
越子倾抬手,笑着打断,“卫风,现如今我还是公主,可你已不是羽林卫统领了。”
音落,众人只见一黑影闪过,越子倾便坐在石凳上,斟茶喝了起来。
立在左边的男子,生了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一勾笑就给人一种要使坏的感觉。
见越子倾落座,他笑着凑过来坐下,“师祖何必跟那顽驴一般见识?”
越子倾点点头,“也是,不然怎会因杀了我一斗鸡,就被革了职。”
卫风默默将头垂了下去,想他祖父南阳王可是先帝所封的两个异姓郡王之一。
不过随着他祖父二十三年前战亡,父亲病逝。
待他成年,原来的南阳军,早被冲的七零八落,不复当年。
而他两次领兵出战,皆铩羽而归。
第二次还遭敌人包抄,一万军士,生还将士不到十人。
血性男儿,知耻为勇。
竟自请削去其南阳王一爵,甘从冲锋兵当起,势要凭己之能,再现家族荣光。
不过恩旨降下不到十日,他就被昌凌帝从南境召回,在宫城担任羽林卫统领一职。
“傻愣着干嘛!坐过来啊!”越子倾喊道。
卫风怅然回神,发现屋内四人,只他一人还在原地干站着。
他看着笑眼如月的越子倾,一下扑跪在地,“卫风恳请在殿下面前效力。”
卫风革职,并非因怒杀了越子倾的斗鸡,而是有人眼红他羽林卫统领的位置,欲将其拔除。
构陷的罪名,是谋逆。
若非越子倾无意中撞见,偷走罪证,卫家早已覆灭。
有一,就会有二。
以卫家今日之势,压根保不住人人眼红的羽林卫统领一职。
这个道理,昌凌帝自然也明白。
所以,当越子倾闹着惩处杀了她斗鸡的卫风时,昌凌帝顺势革除了卫风羽林卫统领一职。
也算保全了卫府满门。
越子倾看中卫风一身武艺,故派人将她之前偷得的证据送去了卫府。
越子倾一脸的云淡风轻,“我若没记错的话,是劝徒孙你举家回邺城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