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倾奇怪的是,这偏室听的未免也太清楚了些。
当然,为了听的更清楚,越子倾早凑过去,斜举着帷帽,侧耳紧贴在墙上偷听了。
房内婢女见越子倾这般举止,很是诧异,却并未出声阻止。
“永安伯客气了。”接着,白彻冰冷的声音传入越子倾耳中。
说得倒是挺客气,听着怎么就不舒服呢?
越子倾掏了掏耳朵。
显然,永安伯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稍顿才有声音传来。
永安伯声,“末将无意叨扰襄王爷,实在是家母听闻青舞姑娘在襄武王府,挂念末将那孽子下落。”
“这不,家母一听说青舞姑娘失忆,以为是二人遭遇了变故,急晕了过去,卑职看着心下不忍啊!”
百姓爱幺儿,妇人尤甚之。
永安伯府小公子与畅音阁舞姬私奔,爱情虽可歌,却也让永安伯府在丰城沦为了笑柄。
是以,得知青舞姑娘归来,一开始永安伯府只派了个管事上门。
现下,永安伯这话倒解释了,他为何会拉下脸,亲自登门。
白彻声,“青舞姑娘是独自一人时遭遇劫匪,头部受创,记事不清的。”
越子倾心道:真能编。
永安伯声,“话虽如此,不知襄王爷可否容末将向青舞姑娘当面问上两句?”
“既已失忆,何来问的必要。”白彻语调依旧冰冷。
“末将不过为家母求个心安,同朝为官,还请襄王爷给个薄面?”
永安伯的话音已然透着不悦。
“青舞姑娘受不得刺激。”
闻得白彻冰冷坚称话语,越子倾眼瞪如铜铃。
这白彻,竟真如传言,是个独立独行、油盐不进的主…
还外带一点巧舌如簧……
不过,这也让越子倾再次对这个传闻中无根无萍,却一步步在军中崭露头角,走上高位的青年将军,充满好奇。
房内婢女见越子倾总算不乐呵发笑,松了口气。
可隔壁却传来了“砰”拍桌子,和永安伯的恼怒之声。
“文某客气尊你一声襄王爷,是念萧君拿你当人才,一心想将你纳入麾下,你莫不识抬举。”
北阳王萧峻近几年虽长居丰城,但他统领北境多年,加之先帝曾准其自治北境多城,算是等同藩王待遇无异。
是以北阳王府门下,惯尊北阳王萧峻为萧君。
这便吵起来了…
不过,越子倾已无一开始的幸灾乐祸。
反之,对继晋王后,北阳王统领北境下,这个唯一未投入北阳王门下的白彻,油生钦佩。
越子倾想,这趟虽未捞到银子,倒也不算无功而返。
毕竟好歹证实了,白彻姓越不姓萧。
那以白彻帅才,日后必能成为父皇彻底收拢兵权,统一天下的助力…
既是如此,那他紧咬盈淸一事,便算是他误打误撞,她便不与他计较了。
白彻厉声,“送客。”
这个声音传入越子倾耳中的瞬间,一时,白彻在越子倾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不少。
也是时候,让那些仗着北阳王府权势,恣意横行的人啃啃硬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