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不远处,落着一颗石子。
“是龟儿子你,找打。”
旁边不远处墙边,蹲着五个穿着破烂、拿着破碗的乞丐,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其中有三个,是今日来的新人。
此时,就那新来的女乞丐,正捂嘴偷着乐。
她蓬头垢面,鼻侧还长了颗又黑又大的痦子。
不过那凌乱青丝下,却生了双极好看的桃花眸,澄净透亮。
蹲她旁边的一勾背男乞丐,手悬在半空,他因没拦住,似乎有些气恼。
“你打他干吗?”
女乞丐来回挥动着拳头。
“打他算客气,这要搁平日,我就将他下到刑部大牢,让他尝尝那勾魂索命的一百零八样刑具。”
“至于嘛!人也没说…错啊!”
感受到充满杀意的凝视,最后两个字被男乞丐吞回了肚子里。
他一双狐狸眼望向旁边国字脸,寻求共鸣。
国字脸面色肃然,对那女乞丐砸人的举动不以为然。
相反,他觉得眼前这行为任性的越子倾,比起昨夜暗室那个聪慧果决的女子。
更贴近他往日看到过的,安宣长公主的形象。
所以,对越子倾和封止的拌嘴,他仿若未闻,而是侧着耳朵,在听着什么动静。
狐狸眼的封止察觉出国字脸的卫风神情不对,警惕看向四周。
“怎么了。”
卫风眉峰紧皱,头仰了仰,“屋顶有人。”
刚顾着和越子倾打闹的封止,屏息凝气集中精力。
亦听到了后方屋檐的某处,微不可闻的呼吸。
“是个高手。”
说完,和卫风一起困惑望向,并未表露过意图的越子倾。
越子倾如常浅笑模样。
“这么看我干嘛!我不过好奇各国皇子都长什么模样。”
这话,以前的卫风或许会信,但现在的卫风思及过往,总觉越子倾的一笑一闹都别有深意。
包括刚那伙人提到的,她被夏人绑架一事,都透着可疑。
那边那个被石头砸中的尖嘴倒霉蛋,已被同伴拉回了座位。
其中一个方才一直没开口,目光漂浮,肥头却长了对小耳朵的人,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
“原本这事,我不打算说的。”
这音量,不大不小,越子倾几人也可以听到。
一群人接着酒兴起哄,“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自己人。”
小耳朵被说的动了心,沉声道,“这事,我也是听我一在皇城当值的表哥说的。”
“你们听过就好,切不要往外传。”
周围众人皆点了点头,直言绝不外传。
但心里想的却是,先听了再说,传不传,得看你的消息劲不劲爆…
见大伙都同意,小耳朵颇有些自得的说了起来。
“是这么回事,三日前有个脂粉铺的伙计,收了跑腿的银子,送了个雕花木盒去皇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