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我的人。”
越子倾掷地有声,眼直勾勾的看着绿娆,仿若她是汪洋之中唯一可供抓取的浮木。
绿娆心下激荡,这还是越子倾第一次确切表明对自己的信任,她眼眶里盈盈泛出泪花,激动而克制的唤了一声,“殿下。”
越子倾善撩拨,却不善回应黏腻的感情。
见绿娆俨然一副备受鼓舞的样子,她浅笑略作回应,就起身从后面书柜翻出一个精致的鎏金铜盒放到桌上。
鎏金铜盒严丝合缝,无锁已无锁心,四周面上雕着如雾苍柏,咋一看苍茫一片,细一看,主杆挺拔,傲有风姿。
越子倾脸上惯带的调皮劲一扫而空,端得是正经认真,“接下来我说的话,每个字你都务必牢记。”
知晓事态严重,绿娆郑重点头,“奴婢谨遵殿下吩咐。”
越子倾招手将绿娆唤到近前,同时抬眼确认过门窗外无人影,才对附过来的耳朵,轻声嘱咐起来。
绿娆入宫时,比现如今的越子倾还小上三岁,若非家中债务累身,病母幼弟全靠她一人支撑,她不会想进宫一博。
只可惜等她进来后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天真,生来贫贱,想凭一己之力改变,是多么可笑。
她早过了入宫最好的年纪,不熟宫中礼仪又无人撑腰,只能作末等的粗使宫女,做着洗踏洒扫等最重的体力活。
她不怕劳苦,可这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拜高踩低,辛苦得来的月例也未必守得住。
想着家中的病母幼弟,她夜夜拽着空空如也的钱袋子,只得独自找个没人的地方摸眼泪。
绿娆清楚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一个骤雨夜,夜大雨黑,举目望去什么都看不清。
她两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得不行,便抹黑去了膳房。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躲懒,她到膳房时灯光昏暗,一个值守的宫人都没遇见。
然而她自苦哭诉着,都只敢偷吃白面馒头,吃完后她还不忘擦干自己弄湿的地方。
可就在她觉得不会有人发现她来过,抬腿迈步打算离开时,角落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你这小贼倒是有趣的很,大雨夜偷跑来满屋鸡鸭鱼肉你不享,偏吃了几个大白馒头就要走,我都替你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