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凝思片刻,却又笑道:“你倒是大胆,本王来你宫里,你却把本王往外推。”
说着亦是感概:“若是她能有你这番觉悟,倒是真的好了。”
“昭妃顾及大局,便也只能委曲求全,但说到这些,她往常可又有过半分委屈。”
秦幕恩听罢,却又再度无言。
而此刻秋婉尚且洗沐更衣,正在窗前梳头之时却见千果慌慌张张的进来,忍不住面露疑色:“这大半夜的你如此
慌张做甚?”
“娘娘,柳嫔娘娘刚刚遣人来,说是有急事儿要您过去。”
她听罢面色淡然:“王上在那儿呢,能有什么急事要我过去。”
千果更急了:“可方才的婢子过来,却说是你一定要去,我怕是那头出了什么事儿。”
只此,后者面上也有几分摇摆想了一想便道:“那粗略收拾着,却要过去瞧上一眼方才安心了。”
便又带上白荷与千果兀自往柳嫔殿里去,想着大门外有公公守着,临出门又换了道,自后门悄悄溜出,只打算观望一眼便又回来。
可到了柳嫔殿内,却见只她一人与殿前静坐,当下不由几分讶然,一面上前一面又道:“姐姐,您怎么一人坐在这儿?”
后者一见是她也有几分诧异:“妹妹怎么来了?”
“不是姐姐说有急事找我?”
“唉呀,你们......”她说着又立时住口,心中却自感慨,这好不容易劝动了秦幕恩往她那处去,却又见了秋婉到这处来,反倒是闹了大笑话。
却又不能明说,只好将她留下稍聊几句在趁打发。
而此时的秦幕恩兀自撇下太监,自己一人到了梨月殿,秋婉居所之前,但见里头空无一人却又几分奇怪。
此时花枝巧从外头来,见他一身酒气旋即会意,立时在心里又有了计较。
“王上,昭妃娘娘方才出去了,您坐会儿且等等她罢。”说着,一壶清酒献上。
秦幕恩皱眉:“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儿?”
花枝垂眸:“就去外头转转,很快就回来了。”说罢,指尖微抖,些许粉末随着清酒融化,瞬时匿与无形。
“不喝了,她看到了要说我的。”
醉酒的秦幕恩,却好似自觉心内舒畅,往前不敢说的,要思虑的,却仿佛都被解开了一般。
花枝眼珠一转,劝酒倒是她老本行了。
“王上,夜里风凉,娘娘也是近日来情绪不佳才又出去走走,您放宽些心绪,待见了娘娘,却正好两相情悦。”
秦幕恩回头:“娘娘缘何心情不好?”
花枝蹙眉:“我却也说不准了,大约这些日子不曾见到王上,心里头也是有些思念的罢了。只此,秦幕恩更觉愧疚,不自觉间端起杯盏又兀自感慨,心内却也觉得欢喜。
到底,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花枝又道:“王上不来的时候,娘娘的笑容也少了许多呐。”
“是么。”他凝神远眺,心里头的烦躁却不断攀升,知道这感觉有些不大寻常,可眼下的心情又好像难以自控一般,只恼恨这酒多上头,竟连眼前的人影都有些虚晃。
“王上......”瞧着眼前的人影,虚晃之间竟隐约见到了秋婉一般,此刻心底所思已全然具象化,一时间愣住,却又欣喜:“你回来了,可叫本王好一番念想。”
他一把拽过怀中人,却仿佛甘愿沉醉一般,正是欣慰之时,却听远处一声惊喝:“秦幕恩!你在做什么?”
后者一顿,意识又清明一些,但见怀中人奋力挣扎,已是满面清泪,直奔一下跪在秋婉面前:“娘娘,王上他好似喝多了。”
瞧着眼前被错认了的花枝,秋婉只觉血气上涌,几乎昏阙过去,只恨恨又道:“秦幕恩,你非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