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堡后厅舍内,吕太公正在饮茶。
他方才已经得知,昨日送信之人已经到来,不出所料,正是为前日之人。
心中之事,即已落下。
知道敌人就好办了。
吕太公为人精明,处事经验丰富,自是明白,人之于世间,怕的不是敌人,而是不知道敌人是谁。
知道敌人是谁了,是以为可以进行防御。
若是不知道,那就是妥妥的暗箭,即是出了问题,只有干瞪眼的份。
而于时下,事情既然如此,他本人也已经不着急了,以为等待便是。
且对方没有大动干戈,做出了谈判拜访之模样,于声势之上,自是要从己方取得先手。
以义子老二前去,正是以试探,先从气势上,将之给压制住。
吕太公本人,非常的清楚,该如何行此事,才能在保护个人利益和安危不受损的情况下,取得最大的结果。
且他从商这么多年,又于诸多官吏交好,还总结出了另外一个经验。
那就是于世间生存,不随便树敌,能成为朋友的,就绝对不能让之弄到对立面去。
这个人生信条,是以让之朋友遍及天下,就算在地方当个“土皇帝”,也没有人说事,毕竟关系网摆在这里,又有哪个不长眼的,会主动凑上去?
“主人,二郎送来消息,那位高手,今日没有跟来,跟来的却是另外四人。
方才方先生也看过了,到来之五人,包括为首之人,除了二人在江湖上,算得上三流高手外,余者都是普通之众,不过身体素质好些罢了。”
吕太公正在饮茶等待间,忽然间仆人轻手轻脚踏入,而后小声说道。
这则消息,并不让之意外。
敢亲自登临吕家堡,若无几分魄力,便是没有留后手之心外,左右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莽夫,他还不屑于主动接待。
“去吧!将客人请到我的书房来!”
吕太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望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沉声道。
“是。”
看着仆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吕太公缓缓站了起来。
只是在之离开之后,便是地上,出现了一闪而现的黑影。
刘平于客厅坐着的时候,丝毫不着急,甚至很不见外的拿起旁边水果,以做进食。
香蕉、西瓜、菠萝……等不少在东京城内,即是有价无市之瓜果,时下正以拜访在客舍的桌子上。
便是此间细节,足见吕氏之富裕,也足见,这位还没有谋面的吕太公,定然是一个很会享受之人。
也就不到一刻钟之后,那位吕二又回来了。
其人这次出去的时间有些长,很显然,是往后面请教那位还没有出现的吕太公。
但见之此时换上了一张笑脸,刘平即以明白,当是那位吕太公愿意见他了。
至于为何此时才见,当是想要就近观察一下他。
还真是有意思。
刘平心中暗道。
“刘公子,家父请您往后方书房而去,至于公子您的随行……”
吕二看向刘平身后这几人,话虽没说完,但意思摆在这里的。
刘平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转头道:“在下也相信吕太公,乃是光明磊落之人,至于在下随行之众,自是让之在此休息,敢请问吕家二公子,吕家该不会怜惜茶水吧?”
刘平这话一出口,厅舍内的紧张气氛,顿时一松。
吕二忙抬头,不经意的瞄了眼被吃的空空的瓜果盘子。
好听点说,这几位到来之客人,为人或以洒脱。
不好听的话,多少有些不知礼仪。
不过,一些话自不能这般直接说出口,吕二笑道:“哪里哪里!
无论是茶水,还是吃食,即来者是客,吕家堡定然管够!”
他一发话,顿时有仆从开始收拾,以做填满。
刘平脸上笑意不减,但在转头瞬间,于吕二看不到的地方,给了老程他们一个眼神。
行途之中,无论是展昭,还是雇佣的江湖人,或是市井之内,同样雇佣的普通护卫,众人之间,是以形成了默契。
而在刘平的眼神之后,其余人等,莫不是暗暗点了点头。
吕太公的书房,自以为机密之所。
一直绕了半刻钟的路,才到了目的地。
此地之于静谧是一部分,刘平更感受到了诸多注视的目光,就藏在暗处。
当下吕家堡已经有了更强的防备,想来便是展昭,现在到此地而来,恐怕也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之下,而以来往自由。
且在刘平到达吕太公的书房大门处时,吕二是以主动出去。
能看得出,若无吕太公之认可,即是如吕二这等义子,也是难以来此。
书房为人之私密所在。
私密自是因为秘密,刘平的眼睛,不由得动了动,他望向面前的整体建筑,心中暗想,即是于此间之地,又藏着不知道多少秘密?
为了保守这些秘密,也不知道吕太公具体暗藏了那些后手。
不过,他之于当下,自没有刺探这些秘密之打算。
一是划不着,二是暂不需要。
就在刘平沉思之片刻,书房之内,响起了一道洪亮之声音。
“刘公子,原来是客,请进来说话吧!”
这言一出,自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感觉。
于权势之于熏陶之下,便是普通人时间一长,也会有种旁人看不到的气势。
时下,刘平再有感觉,足见这位吕太公真如传闻那般一样,足以为权势之重者。
刘平爽朗一笑,然后大步往内迈入。
当之踏入内部之后,才发现,此间所谓的书房,可不是纯粹的书房,内部之地,是以有专门的会客之所,再往里,才是书架,更往后,还有帘子挡着。
在望了一眼后,刘平随即收回了目光,注目在面前,正以双眼盯着他之脸蛋的,做以审视的老者面孔之上。
此间老者,身高有七尺九寸左右,便是老年,身高有些缩水,却很容易能想象的到,其之年轻时,当为八尺高的大汉之属。
其人且长着一张方形脸,两条眉毛竖起,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但从表面看去,看不出其人有六旬之年纪,多以为五旬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