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直到慕白被夏初狠狠咬破了唇,才因痛觉回神。
理智告诉他要推开,可是眼前人,也是他的心上人。
他眼里有火光,滚烫滚烫的,一直不灭。
他的心上人在亲吻他,他的意识就在混乱中分崩离析。
慕白不是定力那么差的人,可她的气息仿佛一杯烈酒,让他头晕目眩醉在里面意乱神迷。
在这污秽横生的魔渊缝隙,一方结界笼着两个摇摇欲坠的人。
夏初圈着他的手不断施加力度,在慕白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指痕。
激烈的拥吻,已经分不清是麻痒还是疼痛,更像是两人之间血腥的啮咬,彷佛只有更深的撕咬才能留住这刻永恒,彷佛只有更多的伤痕,才能换来承诺。
直到慕白束手就擒般闭上了满是欲望与雾气的凤目,情难自禁的带着绝望热情回应,这最初近乎凶狠的撕咬,就变成了难舍难分的缠绵。
吻到后来,连耳垂都红成了胭脂色。
绸缎般的墨发铺散而开,在结界的幽光下泛出温暖光泽。
鸦羽般的长发将夏初席卷,和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就像他一直贴身藏起来的合欢锦囊,那里面也有着绕在一起的结发青丝。
慕白背上已被夏初掌心的汗蹭湿,他手掌下滑,撑着夏初腰间,几欲将她推抱起来。
夏初随着他的动作,嘴唇微张着喘息。
她手指伸入他铺散的发间,泼墨般的长发缠绕着细白纤长的食指。
他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炽烈,那么热切。
明明是由夏初开始的一个吻,却在被他反客为主的刹那,眼神混乱而迷离。
夏初的手触摸到慕白的脊背,那里有着因为天惩而留下的无数道伤痕。
她用指腹轻轻摩挲,心底泛起一股酸涩。
一颗泪,滑落在他滚烫的肌肤。
慕白的动作在这一瞬,戛然而止,突然停了下来。
“对不起。”
凤目再睁开时,他眼角还带着情欲未退的潮红,呼吸也急促,只能尽力压抑,使语气听来平和,“将你当成了她。”
慕白的这句话,仿佛化成了削铁如泥的利刃,将夏初原本柔软成一塌糊涂的心,切割的四分五裂。
夏初原本做好了被他万般推拒,也要迎难而上的准备,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推拒的理由,会是这样诛心的真相。
她捧着一颗被他推开砸烂四分五裂的心,血色在瞬间褪去,苍白的脸上带着怔忪神色,木讷的呓语:“你在说……什么?”
“伴你成长的那段时光,不过是受人之托,全了她人当初心愿,你不用为此心怀感念,错误终生。”
慕白垂眸的眼睫有着微不可查的轻轻颤动,可此时的夏初早已双目失神,心中只顾咀嚼他这番话的真伪,哪里还能注意到他这微小的细枝末节。
慕白是冬末,冬末是墨坱,墨坱是神界砥柱,为何会对她给予厚爱。
夏初虽然万般不愿相信他所言,可再是追本溯源,试图强辩,也找不出一个墨坱会对一颗蛋情有独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