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以前的名字,姐姐你能不能给我取个新的名字?”
云想了想道:“也好,你既然是在这重山叠嶂处被我捡着的,就叫你井嶂重吧!”
“井嶂重,井嶂重……”小井默默念了几遍自己的新名字,最后向云躬身一拜道:“谢谢姐姐。”
“嗯,既然你也觉得可以,那我们就先走吧。”
云说着往地上已经开始腐烂的女尸一指,下一刻她从原地消失,一座无字墓碑出现在了此处。
“她是谁?”井嶂重看着那座无字墓碑问道。
“是你现在的母亲,为了救你重伤而死。”云亦可回道,“不过这些你应该可以猜出来,所以我告诉你也没什么。”
“为什么是无字碑?”
“因为现在的你还不知道她是谁,等你以后找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世和她的名字,再为她的碑上刻好字也不迟。”
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无喜无悲,“虽然我打算出手救你,但除了原本按安排你会获得的东西,其他的我并不会帮助你什么。”
她樱唇微启,吐出冰冷的真相:“我现在只是暂时代替原本会抚养你那个人而已。”
井嶂重从她的的话中听到了真相,自己只是她随意摆布的玩偶,若不是因为一些意外,她是万万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可能她并不是这样想的,也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以戏弄他人人生为乐的人。但自己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至此,他心里原本澎湃的情愫一下子凉了下去,却又没有完全消失,藏起来了,藏到了心底最深处。
“我知道了。”
井嶂重低下头,掩去了自己眼中翻涌和失望的神色,云虽然没有看到这些,但她却完完全全知道井嶂重现在情绪的变化。
虽然有些东西她并不明白,但自己要传达的意思已经明确的表达给井嶂重了,这一点她很满意。
刚刚的话是她有意说的,说给井嶂重听,也说给自己听。
自己只是暂时照顾一下他而已,在没有什么重大的安排下,最好不要和他有太大牵扯。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冷静又清醒的过分。
云牵住井嶂重的手,下一刻他们出现在一处山崖平地边,山崖陡峭,看不见底。
井嶂重站在山崖边,却好像隔着那层层薄雾看见了里面无尽绵延的高山雪原。
“不对,你看的见。”
云惊讶的声音在井嶂重耳边响起,让井嶂重有些猝不及防,看见什么?这里除了这些山还有什么?
但他听见云亦可自问自答道:“不过也对,毕竟他现在连我都看得到,看见这昆仑之境也不稀奇,倒是我没想周全了。”
井嶂重听到她话又吃了一惊,这话信息量太大,但云却又似乎毫不在乎自己的存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
云一向自言自语惯了,即使边上多了个井嶂重,她也没有收敛自己这个习惯。看着井嶂重有些紧张的神色,云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给他带了了一些影响,她笑着解释道:
“你才出生没几天,婴儿的眼睛是最澄净的,还没有招到世俗浊气的污染,能看见和感知到世上的本质。”
“不过等你再过几天就看不见这些了。”
“那我也看不见你了吗?”井嶂重立马抬头问道。
云托着下巴,想了想道:“这也是个问题,不过我允许你看见我就行了。”
“不说这些没用的。”云一摆手,半空之出现一座巨大的宫殿,但却又在下一刻再次隐没在了白雾之中消失了。
“刚刚那个不对,这个才是。”云说着,井嶂重眼前突兀的二层竹楼兀的出现,立在险峰陡崖之上,有种莫名的出尘。
“按原先的剧情发展,你会被那个寻药人捡走,他在这搭了个竹屋,当然,没我这个好。”她说道这里略略有些得意。
“他整日里在这十万大山寻药,但也会抽空教导你一些功法和人情世故,算是你们两个互相依靠,互相慰藉了。”
“他在这里找了十年才找到那种稀罕的药材,他准备走了,却因为一些顾虑没带上你。最后,你在这里等了他三年,他一直没回来。”
“你终于等不下去了,在和自己的灵宠过完十三岁生日后,你终于离开了这个居住了十三年的地方。”
“你根本不认识路,花了整整两年,才遇到别的寻药小队,在他们的帮助下,你终于离开了十万大山。”
云的声音清亮悦耳,像是讲故事般把他将来会遇到的事情娓娓道来,听得井嶂重不由得痴了。
但随即井嶂重感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了解,他才知道云说的那些事情很可能成为现实。
但这样更让他看不透云了,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她是神吗?
“不是哦,我是魔。”云似乎能听见井嶂重心中所想,弯着眉毛笑道,这让井嶂重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
“行了。”云拍了拍井嶂重的背,“我对你怎么想的不感兴趣,刚刚我讲的是按原本安排会发生的事情,不过竟然剧情已改,你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
“我只是把你原本会遇到的事情告诉你,反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干预你的决定。”
井嶂重看着云,半天却只说道:“谢谢。”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原本你可以什么都不说的,这样更好赢得他的好感和感恩。这样的人,他日后就是为她死了,井嶂重自己也不奇怪。
但云却坦坦荡荡的什么都告诉他了,虽然他好像什么都没的选,但又正表达了她对操控他的人生毫无想法。
这样的她,却更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