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幻境和井嶂重印象中的很不一样,甚至井嶂重都不能确定这算不算真正的幻境。
但这种幻境当你坠入其间的第一瞬间,你会忘了一切,完全沉浸在这样的环境里。
但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每当井嶂重一抬头,都会看见一个悠悠闲闲的看着书的白衣女子。她是那么的悠闲自在,和周围恶劣的地狱景象格格不入,一瞬间就把井嶂重从那些幻境里拉了出来。
不过幻境这种东西,本质上,你越相信它的存在,它的威力越强大。井嶂重反而借着这幻境磨炼自己的身体。
但每次要坚持不住时,看见云,便又明白自己只是在一个幻境里,那幻境对他的影响顿时又小了下去。
不得不说,若不是他在这些幻境里还能看见不受任何影响的云,他可能真的陷在里面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幻境历练禁地的恐怖之处。
怪不得那些入道境的大佬也没有能出来这里的。
说道这个世界的境界,分别是感知,通灵,知命,寻道,问道,入道,行道,掌道/道主,破道飞升。
这些是井嶂重在那竹楼二楼里的书中看到的,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境界。
据他所知,这个世界叫做昆仑,而昆仑走的修炼体系则是融入天地法则。通过不断感知天地,而后踏出自己的道路,不断掌握这条路相关的法则,最后完全成为这天地法则中的一部分,掌握天地权柄,可谓神也。
但根据上辈子看过的那些小说,井嶂重却对这样的道路有些一些担忧。融入了天道的修士还能保持自己的本性吗?还是白白为了那位天道做了养料呢?
他知道,除了云,他现在根本接触不了那样的存在,而所有书里都没有关于那些存在多余的记载。
因为有云,所以井嶂重并不在乎什么书籍权限不够的事情。那些,那些事情是他们不敢记载,还是根本就无人记载呢?
井嶂重很是怀疑。
但他在修行的时候,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的修炼之路应该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在这方极阳岩浆里,借着云的存在他削弱了它这至阳至热之物的威力,井嶂重才勉强把他的《衍虚七十二诀》中寻道境的体术篇给修到了极致。
下一刻,他朝着之前他在这幻境中寻到的破绽中走去,拔掉那浮在岩浆之上的重瓣凤纹红莲,下一刻,井嶂重出现在了一片冰原之上。
九天罡风凛冽,刮肉剔骨般向人吹来。井嶂重急忙运起浑身灵力防御,却在下一刻被那寒意侵蚀冻结殆尽,再运不起半分灵力。
几乎是一瞬间,井嶂重长长的睫毛上就挂上了寒霜,但下一刻,他看见云坐于冰雪王座上,神态慵懒的翻看着手中的书。
井嶂重几乎是下一刻就清醒了过来,然后他再次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结出了冰块,这才没几秒,他差点就直接冻死在了这片幻境里。
死里逃生,井嶂重很是庆幸。
他往前刚走一步,就听见脚下传来一阵清脆的咔嚓声。抹去表面的积雪,井嶂重果不其然的看见其下掩盖着的几具尸骨。
他们还保持者死去时的样子被冰块封了起来,但被井嶂重踩中的那些地方却完全化为了血色的冰渣。
井嶂重眼神深了深,默默把雪给重新掩盖了回去。
“晚辈无意打扰,但如今情况特殊,请各位前辈通融则个。”
井嶂重朝着这几具冰尸行礼,但同时也是在对这片雪原上所有被积雪掩埋的尸体告罪。
谁知道这片雪原下埋葬着多少尸体,而井嶂重刚才也差点成为了这些尸体中的一员。想到这,井嶂重不仅有些后怕。
他盘腿坐了下来,准备此次的历练之法。
而在他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感知这片世界的冰雪法则之时,一直看着书的云却把书往边上一放,伸了个懒腰。
她站了起来,走到了井嶂重的身前。
“这进度也太快了吧。”她嘟囔道,按原世界的发展,井嶂重要在特别后期,通过一件特殊的神器,才能在这里有惊无险的通过。
但没想到自己的存在,却误打误撞的让他如此过了此劫,还借此获得了不少的机缘。
云掐指算了算,苍还没走,她什么也算不出来,这片世界的天机如今是混乱的。
如果她要强行去推算,也不是不可以,但自己的存在绝对会被苍给得知。
而且最重要的是,井嶂重已经和自己算是有了联系,她算不了自己的未来,井嶂重的自然也受很大的限制。
所以云只是算了算,没有强求。
云蹲下,看了看井嶂重,莫非自己和他真的有缘。
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云对于井嶂重的未来,有了一些想法,但她却还不确定那一步是不是有必要。
她打了个哈欠,又重新在一处凭空出现的王座上软绵绵的坐了下去,反正现在也是无聊,自己还是去那边看看吧。
她闭上了眼睛,但却在另外一个世界出现了一个穿着飘渺白衣的虚幻女子。
和昆仑世界不一样,这只是她之前就放在这里的分魂而已。
云虚幻飘渺的身躯站在虚空之中,漫天星辰围绕在她的四周,而她的幽深的瞳孔只映出了那个蓝色的星球。
在她的眼中,那颗蓝色的星球不断放大,无数信息流过,她笑了笑,真是个惊喜的世界啊!
她随手画出几个血色的符号打入那美丽的蓝色星球四周的虚空中,但在最后,她眼神中闪过迟疑。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还是犹豫了,没有把最后的几笔布置完毕,就此做罢。
“再等等吧!”云叹了口气道,这么久了,她还是下不去那个决心。
不过在下一刻,她犹豫的神色被跃跃欲试所代替:“让我来看看有没有更新。”
“靠!怎么又太监了一本!”
…………
当井嶂重彻底适应了那股逼人的寒意时,他睁开了眼睛。
他站了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他似乎完全融入了这片天地,漫天飞舞的雪花飘然而坠,却没一朵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他不存在一样。
但井嶂重看上去却没那么高兴,“这条路不适合我。”他这样说道,但他并不是很遗憾,看来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