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金若棠坐在院子中央,夜晚的天空似乎是被人泼了墨,漆黑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花娘的话给她提了醒,现在花畔城中有两种人,一是北野遗留下来的人,一是被郦国抛弃的人。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花畔城都是不会站在郦国这边的阵营。
如此一想,花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更深夜露,慎安郡主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还没死!”
边疆与郦国境内绝对有通道,否则乌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光明正大地偷窥着郦国的一切,乌蒙,赤霄,北野,昭王,他们形成了一个闭环。
在这其中风杞川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扮演着什么样子的角色。
乌蒙借着极其微弱的月光打量金若棠,金若棠比之前在京都看见的时候瘦了许多,眉眼张开了许多,如今倒是名副其实的美人了。
左时越那厮下手真快,未等人家长成,就已经率先预定了。
有时候乌蒙在想,若是那日他真的求娶了金若棠,那今时今日又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呢?
金若棠歪着头看着乌蒙,打量着他:“你还真是光明正大的很啊,真以为我郦国无人吗?”
乌蒙嘴边噙着一抹笑:“你们郦国就是无人啊,你如此费劲地来到边疆,不去玉关尺,来这鸟不拉屎的临城,看来还是不够想念左时越啊。”
“要是左时越知道你现在就在临城,你猜他会不会冒险从玉关尺走出走了?”
金若棠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来跟我打嘴炮的,我奉陪,你若是来抓我的,那就痛快打一架。不过乌蒙你要想好了,你今日要是死在我手中了,赤霄,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乌蒙活动了一下手腕:“你觉得我是风杞川那个蠢货,连个人都抓不住吗?”
“那你觉得你师傅是蠢货吗?”金若棠抬头看着他,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乌蒙,乌蒙并不意外她知晓他跟净鸾的关系。
乌蒙:“师傅做和尚做久了,难免会有恻隐之心,而我不会,生命是什么,是胜利的战利品,是失败的献祭品。”
“我便不相信,抓你我还不成?!”
乌蒙此人初见时便是杀气十足,那时候金若棠被吓的不轻,如今再对上乌蒙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害怕心情,只是金若棠知晓自己现在还不是乌蒙的对手。
交手之时,金若棠不由得暗骂郦波一声老狐狸,这人什么都算计好了,叫她胆战心惊的。
软剑出鞘,映着月光闪了乌蒙的眼睛,他适时跳出战圈,却为时已晚。
“你居然下毒?!”
金若棠耸了耸肩膀:“不是啊,不是啊,这跟我没有关系,这剑我今日才拿到,毒也不是我下的,是郦波下的,你要死了,去找郦波算账啊。”
乌蒙才不听金若棠的解释,三下两下翻墙离开。
郦波不会舍得乌蒙死。
她心中有个猜测,现在似乎已经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