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坐在上方的主位之上,手肘拄着脑袋,面前出现的人令他吃惊又感觉到有趣,他换了一只手也换了一个姿势,饶有兴趣地看着金若棠说道:“前几日还嚣张跋扈的,怎么今日就跟个柔顺的猫儿一样了?”
随后他看向金若棠身后的男子,衣衫破烂,眼神却精明的很:“呵,这世上唯有自己最可靠,尤其是这种外来的人,你也敢信?左时越心机,你是半点都没有学到,真是可惜了。”
金若棠正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不甘,要不是她嘴里面现在塞着布,早就破口大骂,怼的乌蒙不知道天南西北了。
只是可惜乌蒙了解她的嘴上本领,自然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复而看向明直言:“你带她来,是来跟本将军谈条件的?你想要什么?”
乌蒙的性子想来是开门见山,明直言也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他瞥了一眼极为愤怒的金若棠,轻笑道:“我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匡扶北野,打倒郦国。她在花畔城张口闭口便是左时越,我想,她对你应该很有用吧。”
“是你想的,还是你看见的?”
乌蒙轻蔑一笑,赤霄和郦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其中不乏有人来献殷勤的,一个个都自比诸葛,其实不过就是有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消息。
明直言脸上的笑容一僵:“想来的,听来的,并无区别,难道乌蒙将军不想要这个人吗?”
“想要,当然想要了,你可知道,抓住了她,便是抓住了现在玉关尺的命脉,只要玉关尺被突破。”乌蒙开始语气激烈,后来变得懒懒洋洋,他望着明直言的眼睛,邪魅一笑:“不过,我并不想跟你合作。”
“来人!把这位明先生关到地牢去,这天下不会属于郦国,更加不会属于已经覆灭的北野,而赤霄将会是天下的新主人!”
明直言被士兵押解下去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怔楞的状态之中,这似乎脱离了他的预判。
乌蒙走上前摘掉金若棠嘴里面的布块,半蹲下身子与她的视线齐平:“你说,左时越要是看见你现在这幅模样,他会不会后悔没在京都直接动手杀了我?”
“呸!”
一口吐沫吐到乌蒙的脸上,他随手抹掉,冷冷笑道:“你现在还有力气对付我,也希望到时候你也有力气对左时越喊救命。”
金若棠冷漠地看着他:“你就这么笃定左时越一定会输?”
乌蒙:“他一定会输,他不救你,良心会输,他若救你,他此生必输。”
“你利用一个女子来取得胜利,你的良心不会输吗?”
乌蒙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站起身来抚摸着腰间的匕首,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看着金若棠:“良心?兵不厌诈,我打仗,无所不用其极。要怪就只能怪左时越他自己照顾不好自己的软肋,要怪就怪你成了他的软肋!”
“风杞川那个草包不也是利用女人吗?利用女人杀死仇敌,利用女人来骗取荣华富贵,利用女人来做到一切男人不能做到的事情,这便是女人的价值!”
冰冷的刀锋贴在金若棠的脸庞,若是乌蒙一个用力,她这张脸就毁了。他贴近她的耳边,似是情人之间的喃喃细语,又似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充满了蛊惑。
乌蒙:“你永远也不要妄想有绝对的公平,有的人生来便是棋子,有的人生来荣华富贵在身。本就不公平,所以也就没有真正的设身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