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可是来问金若棠失忆的事情。”
“你们今日见到了谁?”
柳华月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一边笑一边叹气:“小将军啊,你明明知道金若棠去见了谁,为何还要多此一问呢?”随后他站起来将窗子打开,月光轻撒进来,照亮了柳华月的侧脸。
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很难想象就是这样的人在京都搅乱了浑水还能全身而退。
他们都以为是金若棠招来了这些人,其实柳华月何尝不是那个做局,破局的人呢?
柳华月斜靠在床边,一笑便是江湖气十足的少年郎:“小将军觉得净鸾为何而来?”
“为了她。”
“是了,就是为了金若棠啊。金若棠的失忆是人为还是其他原因,我们暂且不知道,你在信中说,金若棠为了跟乌蒙同归于尽掉入悬崖,而净鸾又是如何与金若棠取得联系的。”柳华月眉毛微挑。
左时越仔细一想:“你是说糯糯早就知道这悬崖能下人,而且她有把握活着回来,但是中途出现了意外。”话锋一转,他看向柳华月:“你可认识明直言。”
“谁?!明直言?!在你手中。”柳华月眼睛微微眯起,掩藏住其中的滔天恨意,可是还是被左时越有所察觉,或者说柳华月根本就没有隐藏这恨意。
柳华月讥笑道:“本来我和定绕已经查到明直言躲在临城之中,你写信邀我们,临城和玉关尺并不远,我索性先来这里瞧瞧情况,却没想到这祸害在你这里。”
“此人到底是谁。”
柳华月缓缓吐出一口气:“当日我江湖中的好友给我传信,说我师傅遇害,我赶到的时候,我师父已经成为了一具干尸,而他们所言,我师父一个时辰之前还完好无损,这般恶毒的法子。十几年前江湖中也有出现过,没想到十年之后竟会出现在我师父的身上。”
“当年江湖之中出现了一个人,他自称能解百毒治百病,一开始没有人信他,他便拿自己试药,后来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他是自己试药试死了。”
“七年前,这个人带着一个东西上了山,不知道同我师父说了些什么,我只听见了一个名字,明直言。”
“江湖不理朝廷纷争,朝廷不干涉江湖的体制。这是多少年来的默认规则,只是从五年前开始,这个不必言说的规则被打破了。”
“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江湖人处处忍让,换来的不是平静,而是打压和归顺。”
柳华月的目光从远处的月亮转到左时越的脸上,眸光惆怅之中带着几分不情不愿:“我是不愿意与朝廷人打交道,可是我不得不与朝廷人打交道,这花花世界迷人眼,权利富贵惹心弦。不提过去,只看现在,火已经烧遍了,无路可退。”
左时越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我们还有机会,还有能走的路。”
柳华月笑了,许是在笑左时越的天真吧。
“你可知道风杞川身后站的人到底是谁,你可知道为什么昭王不动风杞川,你可知道明直言到底是什么人,我师父因何而死,我因何而来此!”
柳华月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坚信着有一条路能走出去,这份勇气还真是难能可贵。”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坚信会有一条路能走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