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蛰伏在郦国和赤霄那么多年,如今有了一战的能力,怎么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呢?
就算是时机尚未成熟,两年时间足够叫他们看见胜利的希望了。
风杞川在位这两年,比之他的父亲,他的确不适合做一个皇帝,放任临城和玉关尺的发展,主要管辖四大城池,仿佛四大城池之外的领地都已经不属于郦国一般。
还有当初南边雪灾的事情,两年之内已经出了两次这样的事情,南边的百姓已经哀声载道,可是风杞川不去管,不是他不去管,而是他不能去管。
他自己知道这里面的窟窿到底有多大,当初这事情说来跟昭王也逃不了干系。
说是找什么宝藏,不如是说来削弱郦国的能力和征信力,当一个国家无法为他的子民做出贡献和合理的解释的时候,百姓就会自发地组成代表上天裁决的正义,而这个国家的君王注定是要被裁决成功的。
自古史书如此记载。
就连郦国皇室的开国记载不外如是。
什么样的开头会配上什么样的结局,这倒也不令人觉得意外,只是有些唏嘘而已。
若说北野的余孽在等待一个什么样的机会,便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百姓造反,汝等替天行道。
那么风杞安在等待一个什么机会,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名正言顺地杀回去的机会。
而昭王等的是一个什么机会?
她目前为止还没有想清楚,难道他是在等一个百姓想起来当初北野好的机会吗?他可不像是一个会将希望寄托给曾经叫他失望至极的百姓身上。
人对一个人失望一次就足够了。
像南宫煦这样精明的人,他不会将机会放在如此不争气的人身上。
那么他在等什么呢?
金若棠叹息一声,抬头望向玉关尺的方向,隔着这道道墙壁,她依旧能感受到来来自玉关尺的风和寒凉,纵使边疆寒凉,刀刀割人肉。
不如人心寒凉,刀刀催人命。
有时候她一直在想,什么东西才是最为重要的,人这一生所追求的对于人来说,不就是最为重要的吗?
幻想和现实无穷无尽地交织在一起,人疯魔了,才不枉费这活过来的一次机会。
柳华月看向金若棠,金若棠不知道何时靠在秋千的绳子上慢慢地睡了过去,他和余俊对视一眼,没人再去打扰金若棠的一场梦。
生离死别。
人们都觉得死别比生离更加痛苦,殊不知他们连生离都无法忍受,死别倒是还有最好的解决方式,一个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思念着另外一个人。
不相见,却相恋。
不相见,却相念。
“下雨了。”
跟在左时越身后的定绕脚步微顿,抬头望向天空,雨滴答滴答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将肩膀那块布料浇湿浸透,冰冷触及到皮肤的那一刻,他似乎想起来躲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