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开步子往亭子里面走去,才发现左时越一直落在他身后。
原来这人也被雨给浇湿了。
“此次事情,你是如何想的?”
定绕回过神来,说道:“鹤炽是狮子大张口,他们想要赤霄的全部领地,我们又不傻,怎么会将赤霄的领地全部交给鹤炽,若是真的给了,鹤炽来日成为下一个赤霄,玉关尺战役无休无止。”
“继续说。”
定绕沉吟片刻:“而且这两年很奇怪,赤霄部族之中多有外人在,他们本该是希望赤霄与郦国开战的,这两年倒是平静非常,不仅仅是赤霄平静,就连威胁咱们的郦国京都也平静了起来,且不论临城,其余地方。”
左时越出言打断:“为何不论临城?”
定绕一愣,心里暗想当初的时候都不许提临城二字,怎么今日是下雨下傻了?倒是主动提及起来,不过这到底是能提还是不能提?
就在这时候,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风杞安对定绕摆了摆手,笑道:“你总是欺负人家做什么?莫不是因为人家的师兄在陪着你陪不到的人?这么大的醋气,酸死了。”
左时越斜眼看着他,风杞安丝毫不畏惧风杞安的眼神,笑嘻嘻地盯着他。
左时越缓缓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说道:“今日先生肯放你如此早?”
风杞安缓缓踱步到左时越身边,拿起石桌上的茶壶放在手中摆弄,细腻的釉色令人爱不释手:“如今倒是叫先生了,以前一口一个伯父多好啊。”
“先生是尊敬。”
风杞安敛去笑容:“是,先生是尊敬,伯父是亲近。你一边吃着醋,一边疏离着金若棠的家人,为何?不打算和好了?既然不打算和好,也别日日夜夜地牵挂着?”
“怎么一到了金若棠讨厌的雨天就喜怒无常的,好在玉关尺不爱下雨,要不然你岂不是成了言口不一的疯子了?”
左时越眉头微微皱起:“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教育我,数落我?九王爷。”
“我不敢在你面前自称王爷,万一你哪天将我给砍了,自己做了皇帝,那可怎么办啊。”风杞安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只能认命的姿态。
此番话一出,周围的氛围明显紧张了起来,定绕藏在袖子上的手指微微蜷缩,有些不知所措该说些什么。
定绕傻人有傻福,每当自己为难的时候,总有人来为他解决难题。
何畅此刻在定绕眼中就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他眼前一亮,何畅勾起嘴角:“两个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
“喏,你这么不放心他,给你一把刀,直接攮了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风杞安看着从何畅袖子里面拿出来的匕首,格外的震惊:“什么时候连你这个文弱的君子都拿上兵器了?”
何畅不以为然地说道:“身在兵家必争之地的玉关尺,若是没点东西傍身,真不知道哪天是怎么死的了。”
风杞安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个何畅,你这阴阳怪气的本领是跟谁学的?不过你说的对,身上没点东西,如何敢在玉关尺走啊。”
说罢,便往桌子上扔了两把匕首。
左时越懒得看这两个幼稚的人一眼,只是刚刚风杞安的话似乎有所深意,他瞥向他:“是那个不长眼的又去骚扰王爷了?”
风杞安一拍桌子,可是将定绕的心脏吓得砰砰跳。
“没错,就是有不长眼的人,天天给我发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