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条?”
何畅一听来了兴趣,他眼珠在眼眶之中转来转去,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莫不是有人日日夜夜看着你,无奈只能用小纸条诉衷肠?要不你给人家一个机会?”
风杞安白了一眼何畅,指着何畅对左时越说道:“你看看他,以前多正经的孩子啊,现在呢,多不正经啊,就这样的,你也放心将你姐姐交给他?”
只要一提及左宁,何畅连就换了一个人,严肃得不得了。
“你别瞎说,我就是逗你玩,哪里不正经了。”
风杞安:“呵呵。”
左时越适时打断:“什么小纸条?”
风杞安从怀中掏出一大堆小纸条,上面的字迹都是一样的,写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诉衷肠,这连说悄悄话都算不上。
左时越看过纸条上的内容,严肃地看着风杞安:“多久了?”
“半年吧。”
“刺杀了多少次?”
风杞安下意识地躲避左时越的眼神,笑哈哈地说道:“什么啊?”
何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风杞安攒了半年的小纸条才来给他们看,当初给风杞安安排院落的时候,就将最大最靠里面的院落给了风杞安,一个是因为风杞安的身份,二就是为了保护风杞安。
现在这些纸条无不证明他们根本就没有保护风杞安。
纸条能进去,那么人也能进去。
风杞安其实没有打算瞒着他们两个人,大家都是人精,只是下意识的撒谎连风杞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想叫左时越和何畅担心,那一刻他没有将自己当做一个帝王,而是一个害怕被朋友责罚的普通人而已。
左时越越发觉得事情严重:“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抓住这些人为止。”
风杞安见左时越认真了,连忙说道:“其实刺杀只有两三次,城中不会有他们太多人,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估计认为我跟风杞川是一样的草包,恐吓我,离间你我之间的感情,才是他们的目的。”
“你不要听他们瞎说,我们左家绝对不会对郦国的皇位有任何的兴趣,我们所做的是保护郦国,不伤害郦国的利益。”左时越这一生唯一做过算是愧对郦国的事情,便是先皇被风杞川用计下毒的时候,明明知道却未曾制止。
风杞安看着如此认真严肃的左时越,心中莫名滋味横生,他想要去拍一拍左时越的肩膀,可是他们似乎都不能再向以前一样肆意了。
左时越看似跟过去对待他没有区别,可是到底是多了一分君臣之礼在其中。
他将他当成君,他就只能将他当成臣。
先生说过,帝王可以拥有感情,但是绝对不能被感情所累,理智是建立明智王朝的根本,但是没人是绝对理智的,那么就要在理智之中找到那个不会压迫理智的感性。
在理智之外保持七情六欲。
久久微动的手终究还是落在了左时越的肩膀上,左时越怔楞地看着风杞安,风杞安笑着重重地拍打了两下:“那我的安全就交到你手中了。”
要是以前他会说,这皇位给你就给你了,谁稀罕呢?
但是现在不行,先生的教导他记在心中,不能辜负才是。
何畅在一旁无奈扶额,这两人按理来说都不是将心事会呈现在脸上的人,可是今日倒是明晃晃地都写在了脸上,明显是故意给对方看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