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药已经出现了问题,留在这里和不留在这里···又能有什么分别呢?”金若棠抬头看向柳华月,言之切切:“我已经苟活了两年,正如昭王殿下所说,今天下三分,吾等岂能坐以待毙,是时候该出去看看了。”
金若棠说罢看着南宫煦,一双眼眸含情似水,略带朦胧,却依旧藏不住其中的针锋暗芒:“昭王殿下当心,饿狼出门,他日遇见,可别叫我们遇见落魄的您。”
“毕竟狼从来不救回头之人。”
南宫煦眼眸带笑:“慎安郡主好走,不送。”
“他日若是药材齐全,本王会将药找人送给郡主,到时候郡主可别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任性不喝才是。”
金若棠笑意敛去:“那时候就不牢昭王殿下费心了。”
“走。”
三人走在临城的街道上,满城的花香萦绕在金若棠的鼻尖,这番场景叫金若棠想起了自家父亲曾经描述过的花畔的场景,或许几十年前,花畔也是这般模样吧。
两年时间,昭王能将如此破败的城池打造成现在这个模样,还是用了心的。
只是她再也不能从这些祥和、欢乐的面孔中找寻到那些绝望无助的人,她到底是没能护住他们,目光收回的前一秒她看见了角落一个格外熟悉的人影。
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柳华月和余俊都是不明所以的模样,柳华月想也没有想直接跟了上去,余俊手中拖着不安抚的猫咪,慢了半拍。
柳华月走到金若棠身边:“怎么了?”
金若棠没有回答柳华月的问题,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角落里蜷缩的那人:“你认识我对不对?”
“骗子。”
两个字敲在金若棠的心口上,她喉咙一紧:“你。”
那人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的疮痍暴露在空中,看起来格外的吓人,柳华月纵使在江湖中见惯了被仇家毁容或是被下毒的人,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那人声嘶力竭道:“临城会跟花畔一个下场的!一个下场的!”
说罢,他便撞墙自尽。
余俊看着这幽深巷子里发生的景象,心中大为震惊,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他不会是等了很久吧。”
柳华月从那人的怀中掏出一个帕子,帕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血掌印,还有一句格外醒目的话,金若棠是个骗子。
字字如针,针针见血。
金若棠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身来的那一刹那一口鲜血吐出,眼看着就要软倒下去,还是柳华月眼疾手快扶住了金若棠,他关切地看着金若棠:“没事吧,这一定是南宫煦故意安排的,他明明知道。”
“走吧。”
她这一生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不轻易对旁人许诺,在她看来,这一生就是为了左时越而活的一生。
可是在这临城之中,她许诺了一群人,护了一群人。
护了一次,却未能护住他们一辈子。
这短暂的一生,本该喜乐安康,可是他们却承受了所有不该承受的痛苦。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金若棠想也不敢去想,或许她都没有勇气再去看看那张手帕,那个手帕上最中心的位置,那个小小的手掌印。
那道光早就暗下去了。
永远不会再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