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冷笑:“不好说哦,我觉得你这二哥很可能在藏拙呢。”
南奕哦了声,颇感兴趣:“何以见得?”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书里藏着那种讯息,那些讯息你是如何得到的。”孟令盯着他道。
“用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标了特别的讯息,就是给特定的人看。”南奕道,“至于这特别的信息我如何得到......那当然是我的大脑编织而成的了。”
“?”孟令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批注里的玄机讯息是假的?编的?故意给南骁看?”
南奕道:“是,但并不针对南骁,我只针对有嫌疑泄露我在搜集程家秘闻之事的人。”
孟令明了:“你是怀疑,程牧行当时之所以知道你在搜集他家黑历史,是有眼线在将军府里。”
“确实如此。”南奕颔首,接着说出另一件孟令很久没关注了的事:
“程牧行昨日已经被赎出来了,这同时暴露了程家背后安在参州府的细作。这细作被揪后坦言的其中一事,便是将军府里也有他们的人。
“程牧行虽然烧了我书房,但显然还没死心,认为我肯定还有保留。所以,他们在将军府里的眼线这两日应会有所动作。”
原来如此。孟令长长的哦了声,对他又是重重一击。
“你早说啊,”她气呼呼道,“早知道我就直接给人了,省的浪费光阴还遭人觊觎又被占便宜!”
“看来你这几日不止情绪波动大,力气也大了。”南奕凑近她细看了几下,眯起眼道:“南骁打你的主意?”
“到底是打你讯息的主意还是打我的主意不知道,”孟令用手肘把他顶开,撅起嘴,“反正我有被冒犯到,你看着办吧。”
这话一出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怎么有股撒娇耍脾气的怪味儿??
她什么时候对这个露水夫君能张口就来这种话了?!
南奕闻言也愣了下,随后方才才起的危险气息微微消散,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下。
“我会帮你找他算账。”他说。
什么鬼啊!孟令被自己和他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赶忙转移话题:“你昨晚没回来,干什么去了?”
南奕坐在她方才倚过的躺椅上,抻了抻肩背脖颈,“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何以见得南骁藏拙?”
“随口一提罢了,反正你都怀疑他是程牧行的眼线了,那此事也不必较真,总归防备着就行。”孟令敷衍道。
连她一个才见过南骁几下的都看出了问题,那跟南骁同在一府生活两年的南奕,不至于比她迷糊。
她懒得回答他,他也懒得回答她。南奕难得露出几丝倦意,微微打了个哈欠,“那你猜我昨晚干什么去了?”
孟令故意用打量鱼肉的眼神俯视躺在椅上的他,转了两圈,嫌弃道:
“花酒脂粉味儿,从青楼潇洒刚回来?不至于呆这么久吧,盲猜一下,你是去藏匿踪迹混淆视听的。对否?”
“对。”南奕颔首,饶有兴趣问,“所以呢?”
“所以我看看啊……你平日不是挺爱干净的嘛,怎么指甲看上去脏脏的?”孟令倾身拉起他一只手,轻轻摩挲似爱.抚恋人。
“哦,指甲缝里是沙土。哎呀,三少爷的手怎么受伤了?天呢,是被平面刀横刮掉一层皮了!衣摆上也粘着草碎,还被戳了几个洞。”
她装着一腔关心地说道着,与仰视凝望着她的少年对视。
“怎么,三少爷这是在野间打架吃土了?该不会是程牧行一出狱就找你拼命了吧?毕竟他在武院试上也排了第二呢。
“但也不像啊,三少爷身上有被起码两种武器袭击过的痕迹,或许是镜面大刀和飞钉。可程牧行善用的是剑。”
她娓娓道来,面上浮现接近答案的笑容:
“拿大刀一般是硬蛮力大的人,用飞钉的一般是蛮力不大、用巧劲的人。也就是说你被至少两个人袭击了呢。”
“所以南三少爷,您昨日去做了什么差点被杀人灭口的勾当了?”